“哎,”陶然靠在自己的房門前叫住顧世銘,“你今天……讓我走,是不想我碰到維揚吧。”
顧世銘用短促的一聲輕笑代替了回答。
“雖然沒什么必要,但還是要謝謝你。”
兩人隔著不到十米的距離,陶然沒有再走近,“對于維揚,我放下了,以后不用再為我擔心這些。”
顧世銘轉了個身,背靠在墻面上,頭仰起來,抵在墻上,看著虛空中的某一點。唇角勾起一個淡嘲的笑來。
對他來說,她的道謝不重要,知道他在擔心她就足夠了。
其它的都不重要。
“哎,你怎么知道廖潤玉是廖旭文的女兒?”
顧世銘輕描淡寫道,“偶然間知道的。”
至于怎么偶然,陶然沒有繼續追問。有時候看似偶然,但如果不是有心,哪來那么多的巧合?
不想再說她的事,陶然不著痕跡地換了話題,“顧世子,沒事別老惹你媽生氣,我覺得她還是很愛你的。”
像聽到什么最滑稽的玩笑話,顧世銘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嗯,我媽很愛我。”
這一句話,反諷的意味太重,陶然一聽就聽出來了。
刻意忽略過他的嘲笑,陶然正經地勸道,“你不是整天閑著也沒什么事干,不然去相個親?”
這話她也是在試探,但顧世銘仿佛凝固在那里,沒有說話,也沒有嘲笑,連眼神都是靜止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世銘就著那個姿勢,轉過臉來,“你希望我跟別人相親?”
陶然微愣,她不太理解顧世銘的意思。這怎么成了她希望他去相親呢?
“你不相親,難道你打算當一輩子和尚嗎?”
顧世銘站立起來,推門進去前回頭冷冷地對她說道,“陶小然,你好雞婆。”
雞啥?
雞婆?!!
陶然沖過去直接上手擂門,“顧世銘,開門!你給我說清楚,我怎么就雞婆了?啊?”
歲初的夜晚,正是天寒地凍的時節,白日喧鬧的街道慢慢冷卻下去,顯出幾分燈火闌珊的寂寥來。
而此時位于1912酒吧街的熱火酒吧里則是一派火樹銀花般的熱鬧。
“來,我們還要一對嘉賓上來參與我們的小游戲。”臺上dj的身邊,一個穿著潮流的主持人賣力的叫聲混合著節奏動感的dj搖蕩在酒吧中央池子里。
一個長發飄飄,穿著白色襯衫并黑色短裙的女人站立起來。她的出現造成一場不小的轟動,臺上臺下爆出激昂的慫恿的呼喊聲。
女人上臺,搶過主持人手里的麥,“我邀請顧總一起來玩這個游戲。”
“呼~~~顧總!顧總!顧總!”
整齊劃一的歡呼聲再次雷動在酒吧里,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圍到了調酒臺。
和中央池雜亂無章的喧囂不同,調酒臺卻是不相稱的安逸閑落。
“去吧,美女叫你了。”游斯賓看熱鬧的不嫌事大,朝舞臺上努努嘴,說道。
“這世道真的是人情冷漠,這都有老婆的人了,還在招蜂引蝶,我老大個的一條單身狗居然都沒人搭訕,這上哪兒說理去?”常平的話說得幾番酸楚。
坐在正中位置上招蜂引蝶的顧老板舉起酒杯,遙對著舞臺上的女郎,謝絕好意。無名指上的指環在奢靡的燈光下折射出幾縷隱隱綽綽的光來。
“說理?常律師,他是上市公司的老總,你呢,一個如假包換的打工仔。再看看老板的這張臉,”莫非說得條分縷析,“如果我是女人,我也選擇老板。”
見常平還不夠慘,游斯賓幫忙落井下石,“哈哈,常律師,沒想到你也有打嘴仗打輸了的時候啊。”
白忱在一旁抿著嘴含蓄地笑,酒杯里的酒半天沒見少多少。
常律師栽了跟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