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您添麻煩了。”顧淮云在錯愕兩三秒鐘后回神,“這段時間陶然受您照顧,我替陶然向您表示感謝。”
“很不錯的女孩,你很有眼光。”李文浩笑了笑,“我接觸過不少人,但很少能有人像顧太太這樣樂觀又堅強的。有這樣的品質,以后的人生想不精彩都難。”
從他堅持要和陶然在一起時,沒有人能懂他,也沒有人真心地支持過他。幾乎所有人都認為他們不相配。
這是第一次有人跟他說,陶然很好,說他“你很有眼光”。
第一次有人支持這段門不當戶不對的婚姻。
其實所有的反對,對他而言,都不算什么,他也不會放在心上。但這樣的支持和祝福,在這些反對中顯得更加彌足珍貴。
“謝謝李醫生。”顧淮云主動和李文浩握了握手。
步出門診大樓,陶然抑制不住問道,“剛才李醫生把你叫進去是說什么事?是不是說我的病?”
她的眼神小心翼翼,卻藏不住那點驚慌失措,顧淮云替她夾緊外套,“我爺爺讓人到醫院里來調查你的病情。”
……
“哎呀,對不起對不起。”陶然的神識突然清醒,對著人不住地道歉。
被陶然踩到的路人面色難看地擦身而過。
下一刻,顧淮云攬著她往外走去。
她是被他推著機械地朝前走的,沒什么心思走路,腦子里一直盤旋著顧淮云的那句話,“我爺爺讓人到醫院里來調查你的病情。”
陶然第一反應是憤怒,她想問顧淮云,“你爺爺憑什么調查我?”
但很快這種憤怒就被一種沉重的打擊代替了。
如果她是別人,是毫不相干的別人,顧英霆不會做這件事。但她不是別人,是李文浩以及別人口中的顧太太。
走到人群稀少的地方,顧淮云松開她,“有什么話就說出來,別憋在心里。”
“沒什么話說啊,哈……”她的心情太過復雜,甚至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表情。顧淮云盯著她不放,到最后陶然干脆放任自己的情緒展現在自己的臉上。
“就是,就是覺得有點難受。”她的眼神跟著云層蔓延到遠處,悲哀從嘴角的苦笑傾斜而下,“我雖然很普通,但是……我也有自尊心的啊。”
“你也知道,當年我也是受害者。這樣感覺好像被人扒光了一樣,就……挺不舒服的。”
“其實我也能理解你爺爺的做法,真的,”陶然不想把自己搞得很凄慘的樣子,又灑脫地笑了笑,“你是他的接班人,也是他的親孫子,確實得為你把把關。能理解,做長輩的都這樣,你爺爺這么做也都是為你好。”
“陶然……”
“走吧,好冷。”陶然不想再說這件事,一句話都不想多說。
每當她碰到解不開的事,她下意識地就想逃避。更何況這件事和顧淮云無關,但她怕再說下去會忍不住遷怒于他。
男人斂了眼底所有的神情,牽住了她的手,朝前走去。
“陶然,你的事我要做主,我的事也只有你能做得了主。除此之外,不管是誰,都插手不了我們的婚姻,我這么說,你能明白嗎?”
前方,季博將黑色大奔從地下停車場開了出來,等在了路邊。
陶然恍惚地看向顧淮云,唯一的知覺是他的手,干燥的溫度,傳到她的手心里來。
他從未對她說過浪漫的話,她其實也不太懂這世上最浪漫的話是怎么說的,但剛剛顧淮云的這句話卻刺穿了她整顆心臟。
“……明白。”陶然張合了幾次嘴才應出聲音來。
“嗯,走吧。”
半山別墅的附樓里,顧英霆拿著一本圍棋古譜對著棋盤,見到有人來,手里捻著的棋子卻沒停,接著往下落子。
“有事?”
顧淮云坐到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