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放到最后,整整120分鐘時間,到底講了什么,陶然也沒能看明白,就這樣草草地結束了兩人第一次約會看電影。
從包廂里出來,他的發小還是端坐在柜臺后,面前擺著一桶泡面,嘴里咬著面,沒耽誤他罵人,“操!這傻逼,都是什么猥瑣輸出啊?!”
“胖子。”顧淮云走過去。
“啊,”燙頭男人抬頭、低頭又抬頭,忙不過來,最后扔下了手機,“看完了?”
“嗯,走了?!鳖櫥丛仆T外走。
“再玩一會兒唄,不然,我請你吃飯啊?!?
燙頭男人從柜臺后轉出來時,兩人已經出了狹窄的木門。
“請我吃什么?吃方便面?”顧淮云的腳步停在門口,笑著問燙頭男人。
“那不能,怎么著也得請你去學生街最好的飯館?!?
“不了,”顧淮云指了指身邊的人,“今天帶她出來玩一天,累了。有時間再來?!?
從寫字樓上下來,上了悍馬,顧淮云又把選擇權交給她,“想去哪里吃飯?”
這個時候,晚霞還固執地殘留著一抹,但夜幕已經有拉開的趨勢。
她的肚子餓了。
陶然舔了舔嘴唇,暢所欲言,“火鍋、小龍蝦、麻辣燙,還有燒烤、串串,都成?!?
“那就去錦膳樓吃吧。”
“……”
那還來問她?
錦膳樓對她來說,也算是故地重返。
之前來過兩次,但都沒吃到過這里的菜。
進入餐廳,值班經理親自來接待,將他們迎到兩人當初約好在這里碰面時顧淮云坐的那張餐桌。
這次終于正正經經地坐了下來。
陶然不知道這種情況算不算是物是人非。
她記起第一次在這里見到顧淮云的情形。當時她還不知道避孕套先生就是他,等她知道了,她氣得翻臉走人,一點都不肯聽他解釋。
第二次來這里,那天他包下了整個錦膳樓,結果她卻忘了他們的約定,放了他的鴿子。
“想吃什么,自己點?!蹦腥藢⒓毤y紙做成的菜單遞到她面前,示意道。
陶然搖了搖頭,“你點吧,我都可以。”
男人拿回菜單,隨意點了幾道店里的名菜。
兜兜轉轉,她還是在這個地方,還是和對面的這個男人,一起吃飯。
夜色濃了起來,遠處的燈光依稀亮起。
餐廳里環繞著輕柔的音樂。
“很累?”男人開腔問她,眉眼深邃,眉梢微微往上挑了一下。
陶然對上他的目光,“不累,就是想起了一些事。”
男人的唇畔立即浮出一絲若隱若現的笑來,“想起在這里發生的事?”
“顧老板,那天晚上,就是……我放你鴿子的那天,你知道我忘記了,你怎么還等我等到那么晚呢?”
明知道再次提起這件事,她可能會被秋后算賬,但陶然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鬼畜心理。
有一點明知故問的嫌疑。
不管等多晚,他都是在等著她。
“我剛好有工作,誰說我特意在等你?做人安慰一下自己是可以的,但不要太過分?!?
陶然端起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會來了?你還掛了我電話。后來我又來了,你是不是很意外,很感動?”
男人投過來的視線很輕,不屑一顧的,仿佛對她的話嗤之以鼻。
“當時你打我電話,我記得是八點多吧,你問我還要你等多久,其實你應該早點打我電話的,我們約的是六點吧,最遲六點十分,不,六點零五分你就應該打我電話?!?
男人冷嗖嗖的目光看著她,“敢情你放我鴿子是因為我沒在六點零五分時給你打電話?”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