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點起伏,陶然不想回去,“我想再抱一會兒。”
“回房間也能抱,讓你抱個夠。”
“誰要抱你抱個夠?”
“你。”
“……”
顧老板的悶騷之氣簡直無!處!安!放!
那一晚,陶然睡得不好。很久沒有做噩夢,那晚她又做了一晚的噩夢。
一會兒夢見她被顧英霆趕出了顧家大門,淪落到睡大街的悲慘命運。一會兒又夢見顧淮云的總裁帽子被擼了,他質問她,“你為什么要跟我爺爺對著干?現在滿意了嗎?我一無所有了。”
她沒做夢的時候,怎么睡也睡不著。但做噩夢的時候,卻是怎么醒也醒不過來。
痛苦的一夜過去,睜開眼的時候,窗外是白茫茫的光。
床邊已經是空的了。
陶然的思維定格了幾秒,轉身,習慣性地伸手去摸床頭柜。
果然摸到了一張紙。
“今天有事早起。起來后給我打個電話。”
他是她的丈夫,但同時他也是管理著一家億萬資產的上市公司的人。
晚上睡覺前能和他說一聲晚安,早上醒來睜開的第一眼就是他,然后互道一聲早安,開始新的一天。
這是她期盼的簡單的婚姻生活。
他應該也是知道的。
所以每次他不能和她一同醒來時,總會留這樣的字條,最后一句要求一定是要她給他打一個電話。
也許這個電話的意義就在于,他欠她的那句,“早安”。
還賴在床上的陶然不知道的是,剛坐上大奔從別墅離開的顧淮云是從附樓走出來的。
有些事,有一就有二。
除非是真的超過他能解決的范圍,否則他不想昨晚的事重演一遍。
所以去公司前,顧淮云來附樓追根究底。
最終宋黛如在他執拗的要求下,將昨晚陶然和顧英霆之間的矛盾一五一十地全說出來。
“她問你爺爺,現在就去找一個能配得上顧家的女人給你,看你會不會接納那個女人。還說什么,她留在顧家的唯一理由是你心里有沒有她。”宋黛如拿著一只花剪剪掉了散尾葵的末端,修整后插入一只圓口瓶中。
“你爺爺都快被她氣瘋了。”
顧淮云沒有插嘴,視線定在桌面上的大朵大朵的繡球莢蒾上。腦海里靜靜地回想起她的話,一個人能吵贏三條街。
看來也不是一無是處。
他的唇角微微彎起,但接下來宋黛如的話卻讓他神色一變。
“你爺爺用你來恐嚇她,說如果不答應生孩子的事,就干脆把你撂了,到時候找專業的管理團隊接手。她就聽到這個,被嚇壞了,想都沒想就對著你爺爺鞠躬道歉。”
偏廳里,只有花剪剪下花莖的“咔嚓”聲。
顧淮云沉默不言,面色卻是緊繃著。
“你也別生你爺爺的氣,你也都三十了,阿銘只懂得整天在外撒野,他媽都管不住他。我們顧家家大業大,我和你爺爺也沒幾天的活頭,還能把這些帶走?”
說到這些,宋黛如也只有無奈的唏噓,“我們顧家人丁不旺,趁著還年輕,早點生下孩子,有人繼承這份家業,我和你爺爺才能瞑目。”
“奶奶,您都說了,這些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什么家不家業的,都沒有活著的人重要。”顧淮云說話的時候,表情依然不為所動。
宋黛如心下一驚,“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我把陶然娶進門,不是讓她給我生孩子的,我只想要她陪我度過下半輩子。”
“屁話!”宋黛如逼急了,修養也都被忘在一邊,“哪對夫妻不是一起過日子的?但生了孩子就不能過了嗎?”
“奶奶,那你們也不能這么欺壓她。只給她一年時間,說出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