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誰都逃不了。再說,”顧淮云的話說得不緊不慢,“你們這些年從顧氏里撈到不少好處吧。”
簡茹雪的臉色更加慘白。
“我的人會跟你保持聯系的,該怎么做,相信你應該知道。畢竟廖言文能頂著我姑和你生兒子,簡助應該也是聰明的人。”
“我知道,顧總放心。”簡茹雪面無血色,但思路還是清醒的,“謝謝顧總高抬貴手,放過我兒子。”
等簡茹雪離去后,白忱才現身。
“哥。”他將一杯溫水放在顧淮云的手邊。
顧淮云看了一眼,沒動,渾身的氣壓像凝著千年不化的寒冰。
這樣的顧淮云,他多久沒見過了?
從來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就算在顧溫蔓置他于死地的時候,他都可以饒過,哪怕是后來他有足夠扳倒顧溫蔓的能力。
“我要跟他們一筆筆地算清楚賬,連本帶利地全都討回來。”
白忱聽得心一驚,因為顧淮云語氣猶如勾魂的鬼煞。
“哥,這些人罪有應得,但是你也要保重自己的身體。”
顧淮云抬起頭,扯著嘴角笑了笑,爾后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我沒事。”
白忱走過去,號上他的脈搏,“你還沒事,你瞞得過別人,能瞞得過我嗎?別忘了,我是一名醫生。”
顧淮云又淡淡一笑,什么都沒說。
白忱心疼不已,“你看你,都瘦了一圈了,臉色也不好看。”
“好,答應你,等我解決完這些事,我就好好放松。”
得到顧淮云的親口保證,白忱才沒緊逼,“我給你開點復合維生素,一會兒我去拿藥送到嫂子的病房。記得多休息,少操心。”
早飯過后,顧淮云便離開病房,什么都沒跟她說。
今天她的身體狀態明顯好了很多,下床行走也自在不少,不再有硬邦邦的疼痛感。
病房的門被打開,陶然應聲看過來,是她媽過來了。
陶然的心一下被提了起來。她在想,她媽要把她罵得狗血淋頭了。
“媽。”陶然笑得很心虛。
夏寄秋只瞟她一眼便轉身,將一只保溫桶放在桌面上,聲音干啞,“剛剛小產的,別站在風口,小心以后落下病根。”
“這風不大,我也是剛剛站在這里的。”陶然低眉順眼,返回到床邊,乖乖地坐好。
顧淮云見狀,走到窗臺邊,將窗戶關小一點。
“來,過來喝這個。”夏寄秋一刻都沒停歇的,打開保溫壺,倒了一碗紅色的湯出來。
陶然俯首帖耳,立刻接過夏寄秋遞給她的碗,先湊近鼻尖嗅了嗅,皺著眉頭,“哇,這是什么啊?”
“讓你喝你就喝,哪兒那么多廢話?我還能用藥毒你嗎?”
得,她媽這是氣不順,她要夾著尾巴識相一點做人了。
不用一分鐘,陶然就差捏著鼻子,灌完了一整碗紅湯,打了一個惡心的嗝。
夏寄秋接過空碗,這才給點好臉色解釋道,“這是阿膠和紅糖一起熬的,補血、補身體。你做過清宮手術,喝這個,有利于子宮收縮。小產,多傷身體。”
陶然用余光瞄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顧淮云,訕訕地笑,“媽,有補,醫生每天都有給開藥。”
“那都是西藥,消炎的,有什么用?”夏寄秋生硬地打斷她的話,“你現在看著沒事,等你上了年紀身體垮了,看你后不后悔。”
陶然不住地傻笑,要岔開這個話題,她看到顧淮云的臉色不是特別好看。
“媽,一會兒來看電視劇,你不是喜歡看那個韓國電視劇么?一會兒在中央八套有播。”
夏寄秋一眼看穿她的鬼把戲,啐一聲,“少來哄我。”
“媽。”陶然抱住夏寄秋,撒嬌,“人家跟你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