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南七里,陶然的心緒還是起伏得厲害。長這么大,這是她第一次看見生死。
兩人一到家,邊牧犬就跑了過來。這狗是夜貓子,典型的晚上不睡覺,白天睡不醒。
邊總跑到顧淮云身邊蹭,被男人輕踢一腳,“這么晚了還不去睡覺?”
邊牧犬“啊嗚”地叫一聲,搖著尾巴,也不走遠,一直看著絕情的男人。
顧淮云無奈,勉為其難地探出手,在狗頭上撫摸著,“去睡吧。”
邊牧犬仿佛聽得懂他的話,心滿意足地轉身往狗窩放心走去。
陶然咬著牙,“哪天你把邊總送回去吧。”
“為什么要送走?你們兩個又吵架了?”顧淮云扭頭詫異的神色看著她。
吵架?她和這條狗吵得還少嗎?
不是,他這話說得,她能跟一條狗過不去嗎?
從下車后,陶然就一直粘在他身邊,“你不覺得你對邊總也太好了一點嗎?”
顧淮云拿著馬克杯喝水的動作僵住,笑了,“你跟一條狗也要爭風吃醋?”
“嗯。”陶然撅著嘴,“我要你的心全部都屬于我。”
“這樣?”
陶然任性地肯定道,“是。”
男人未置可否地繼續喝水,喝完才問道,“那你呢?你的心是不是全部屬于我?”
陶然像是逮住了機會,試探地答非所問道,“我去醫院見維揚媽,你有沒有不高興?”
在打心理戰上,男人的經驗顯然比她老道,“那你覺得我為什么會不高興?”
“不高興……維揚抱了我……”陶然的聲音越說越小聲,表明了做賊心虛。
男人抬手,虎口掐住了她的臉頰,嘴巴都被捏變形了,咬著后牙槽,陰惻惻地說道,“還挺坦白。”
嘴巴都被他鉗制住了,也不影響陶然笑,還有說話,就是說話不怎么方便,“我知道,我需要坦白的地方很多。”
男人掐著的手沒松開,只是眼里的不悅肉眼可見地增加了。
“首先,我坦白,我和維揚沒有藕斷絲連。”
陶然感覺鎖著她兩頰的力道輕了一點。
“其次,我很清楚我自己的感情,我只愛一個人,那就是我的老公,顧淮云先生。”
男人深邃的眼神直直地看了她好久,終于松開手,背過身去,仰頭,靜靜地喝水。
陶然拿捏不到他的情緒,忐忑地站在他身邊,心想,如果他要不信,她該使出哪些絕招好。
整棟小洋樓里就兩人一狗。誰都不說話,餐廳一下就陷入了令人窒息的安靜中。
良久后,男人先笑了一聲,無奈又落寞的語氣,“每次都挑我會心軟的話說給我聽。”
這是不追究她的意思,但預料中的輕松并未降臨在她的心頭,反而是一股來路不明地酸澀襲上她。
多好哄的男人啊。
隨隨便便的一句肉麻一點的情話就能讓他心軟,就能讓他對她所有的事都既往不咎。
陶然走近他,展臂抱住了男人的腰身。
“今天我和維揚都說清楚了。”
男人沒有回抱她,不冷不熱地應一聲,“說清楚什么?”
“我跟他說,不應該瞞著我分手原因……”抱著顧淮云,陶然將她和維揚所談的話一句不落地全都交代清楚。
“顧老板,我這樣夠不夠坦白了?”陶然搖了一下顧淮云,“嗯?我這樣說,你心里還難不難受?”
“我什么時候心里難受了?”
死鴨子嘴硬的男人。
“不難受?那就好。看來是我想太多了。”陶然再次抱緊了人,又搖了一遍,“那你抱抱我。”
“還不快點上樓洗澡睡覺?是不是被邊總帶壞了?”男人話說得挺糙,但將手里的馬克杯放下后,還是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