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分鐘后,大奔在一座有三十幾層高的建筑物前停住。
陶然推門下車的時候,看到前面的路虎邊,幾人正七手八腳地抓著維揚。
“維揚,快到家了,你別鬧了行不行?”因為維揚的不配合,廖潤玉急得快哭出來。
陶然沒有再袖手旁觀,走上前去,將維揚揮動的一只手抓牢了,“維揚,回家了,天黑了。”
話音落下,維揚安靜了下來,連臉上詭異的笑容一并消失了。
“然然。”他的嗓音粗啞不堪。
雙臂被人控制著,他只能整個人倒過來,靠近陶然,又喊了她一句,“然然。”
一瞬間,陶然便盈滿了一眼眶的淚水。
“你們放開他吧。”
唐煜往前面的顧淮云看去,似乎在用眼神征求他的意見,隨后他和另一個穿黑色西裝的私人保鏢松開了維揚的手。
維揚得到自由,揚著笑臉,踉踉蹌蹌地走到陶然面前,“然然,天黑了,跟我回家好不好?”
陶然垂目,看著伸到她面前那只顫顫巍巍的手,再也沒忍住,眼淚撲簌而下。
“然然。”維揚的臉部神經不受控制地抽動著,一個畸形的笑貼在他的臉上,像一只黑白的小丑面具,但他的眼里透露出來的卻是難過。
他咬字很困難,堅持著說完,“跟我回家。”
陶然紅著眼,把手放在了他的手心里,被他牽著,一步一步朝著入戶大堂走去。
這套單身公寓是他租的,大學畢業后一年,他攢了一點錢,租下來。
房門打開,里面的陳設沒有一點的變化,還是當初她最后一次離去時的模樣。
鋪在餐桌上的那塊布是她選的。
右邊墻壁上做了一個木架子,上面擺著一排的多肉,是她養的。
沙發后面的墻上掛著的時鐘,是她從淘寶上買回來,親手裝上的。
所有的都沒錯,不對的是她。
“然然,你坐,我去給你拿吃的。”
所有的記憶他都封存著。
眾人看到維揚從壁櫥里拿下來一只塑料的收納盒。
別人不知道這只收納盒里裝的是什么東西,陶然只看一眼便一目了然。
“維揚,我已經不吃辣條了。”
維揚似乎不能理解她的意思,臉上的表情因為茫然而變得木訥,“辣條啊,你最愛吃的,我給你買了,好多好多。”
“啪啪”的兩聲,收納盒的扣被打開,維揚抓了一把辣條,“你看,我沒騙你吧。”
“維揚……”
“嘩啦!”
整只收納盒被打翻在地。
維揚震驚地看著廖潤玉,“你這是在做什么?”
“我在做什么?我倒是想要問問你,你在做什么?”廖潤玉怒氣沖沖,“你是不是覺得,現在你媽去世了,你就可以過河拆橋了?”
“你胡說八道什么?”維揚面沉如水,“我媽在蘇城好好的,你咒她?”
陶然倒吸了一口冷氣,廖潤玉也不敢置信地盯著維揚,“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
“我說我媽現在在蘇城老家,你有什么事沖我來,別扯到我媽。再敢咒我媽,我跟你不客氣!”
房間里冷得像結了一層冰霜,陶然和廖潤玉情不自禁地遞了視線給對方。
廖潤玉走向前,“維揚,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該知道你是誰嗎?”維揚反問道。
廖潤玉靜靜地看著維揚,眼神悲憤,“很好,跟我裝蒜是嗎?玩失憶是嗎?”
“他是在跟你玩嗎?你不知道他剛剛吃了藥,現在神志不清么?”陶然忍不住為維揚講一句公道話。
很快,廖潤玉將矛頭指向陶然,“你算哪根蔥?要你在這里裝好人?你當然覺得他不是在玩失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