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漸漸淡去,正色起來,“顧世子,你不用擔心你哥,也不用擔心我,我們都會好好的。倒是你,一個人在外,靠譜一點?!?
“行了,我要先走了,有時間回來再一起吃個飯?!?
顧世銘一直走出一兩百米后才回身,看到那道嬌小瘦弱的身影還站在原地,遠遠地看著他。
然后他一咬牙,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等到顧世銘融入人群中,陶然才收回視線。
曾經的浪蕩二世祖,正在慢慢做個人了,而且是做個很好的人。
天氣悶熱,陶然正要回病房,不經意瞥到大樓前的小花圃另一端有一個賣冷飲的。
就是這一瞥,瞥得她嘴饞了。
腳步一轉,陶然朝著賣冷飲的走去。
站在冷柜前,隔著鋼化玻璃,陶然看中了一支可愛多,“我要這個,多少錢?”
找了一處樹蔭,陶然坐著吃冰淇淋。
知了隱藏在枝頭盡情地叫著。
這個夏天,她在省立醫院住院部的一間病房里,照顧她的丈夫。偶爾間,她偷了個閑,躲在一處吃了一個冰淇淋。
陶然用寫日記一樣的敘述方式,想了一遍這件事。
以后她也會按照這個方式,去回憶。
冰淇淋還剩兩三口的時候,陶然站起身。
有時候她覺得緣分就是一種海底撈針,但有時候她也挺相信緣分這回事的。
比如說她竟然會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遇見李靜和她的女兒。
“疼不疼?”
“還好,媽,這個會不會留疤啊,我怕。”
陶然的視線往下,隔著一片低矮的灌木叢,看到了李靜女兒右邊膝蓋用白色紗布包扎著。她猜想,應該是膝蓋受了傷。
“傷口不深,應該是不會留下疤痕的。剛才馬醫生也說了,留疤的幾率不大。”
“要是有疤的話,我不想活了,我這輩子都穿不了短短的裙子了?!迸⒑孟褚蘖?。
李靜立即喝止,“說什么傻話?一個小小的疤痕就不活了?你啊,這么一點小事就擔不住。都怪我和你爸,從小就把你慣壞了?!?
“什么小小的疤痕,多難看啊。夏天一穿裙子就露出來。你看嘛,看嘛,這樣是不是很丑?”
李靜還在教育她的女兒,溫柔又溺愛的語氣,“芃芃,做人不能只看表面,更重要的是內在的修養和文化底蘊。”
那個叫芃芃的女孩,低頭揉著眼睛哭,“我不要,我就是要漂漂亮亮的,完美無瑕的。”
“你呀你。”
李靜和女孩的聲音漸漸小去,陶然看見一個垃圾桶,將冰淇淋的紙質包裝扔了進去,隨后進入到住院大樓。
她下去不長的時間,哪怕她忙里偷閑,吃了一支可愛多,聽了一會兒的蟬鳴,但還是短暫的。
在房門手柄被壓下的時候,男人的眼神就一直在等著她了。
進門后,陶然將門輕聲關上,也將外界的噪音摒棄在外。
看到男人坐在單人沙發上看書,陶然皺起了眉頭,“顧老板,你怎么老起來,躺著休息不好嗎?”
顧淮云的視線在她進來的時候就重新投放在手中打開著的書本上,“躺累了,起來看會兒書。”
因為脖子處的傷口,他看書的姿勢很是僵硬,頭不能自然垂下,只能將書本抬高了。
“要不要我幫你拿著?”陶然走過來,要幫他拿書。
“沒事?!?
男人坐在亮光中,坐姿端正筆挺,濃黑的劍眉下眼神專注地看著手中的精裝本。
胸膛因為呼吸而緩緩地起伏著。
半晌后,男人轉過頭來費解地看著她,“你看我干嗎?”
陶然的神思被他攪亂了,彎了彎唇角,從他身后擁住他,偏頭在他臉頰上印了一個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