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穿著毫不起眼的白色短t,一條破牛仔褲,甚至脖子上還貼著白色紗布。
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人。
但他卻能讓幾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對他唯命是從。
還有他說話時,那種鎮定又從容的神態……
“小杰。”
金禾杰紛雜的思路被打斷了,他看向李靜。
“剛才那位先生說他叫什么?”
“媽,你管他叫什么。”金禾芃不耐煩地說道。
金禾杰稍作思索,“好像是叫莫非?”
“莫非嗎?”李靜吶吶地重復一遍,“他是顧氏集團的?”
“好像是。”金禾杰點頭。
“哥,那你明天就去請一名好一點的律師,就去告那個叫什么莫非的,他以為他有幾個臭錢就可以橫行霸道了嗎?”
“芃芃!”李靜重聲喊道。
從剛才見到那個年輕人開始她就一直心神不寧,從未有過這種感覺。
那個年輕人看她的眼神很復雜,就好像……在恨她一樣。
“算了,走吧,回去吧。”
“媽。”
金禾芃還不甘愿,被金禾杰捏了一下,“行了,你也別鬧了,沒看見媽很累嗎?”
李靜心不在焉,“小杰,你幫媽查一下那個叫莫非的先生吧。”
金禾杰狐疑地多看了李靜兩眼,最后應道,“好。”
被男人帶上黑色大奔后,陶然還是氣鼓鼓的模樣。
“怎么,還不高興?”男人眼神揶揄地看著她,多此一舉地問道。
也許是他的語氣太過隨意,陶然一不小心就把本不能說的事都抖露了出來,“那一對兄妹倆真是過分,簡直就是被寵壞了。”
“寵壞”兩個字出口的時候,陶然立即反應過來,不應該在他面前說這些。
因為那兩個人被李靜“寵壞”,而他則被李靜拋棄。
陶然懊惱自己言行不當,顧淮云倒是泰然自若地笑道,“第一次看到你跟人吵架,真看不出來人不大,吵架倒是一點都不遜色。”
如果看到李靜的那個瞬間,她沒有去握他的手,沒感受他那時顫抖的手以及并不平靜的心情,也許她就相信了他的話,相信他對李靜突然的出現真的是無動于衷。
陶然壓下心里酸楚感,勉強地笑了笑,“我說過了嘛,我吵架可是很厲害的,一個人能吵贏三條街。”
“嗯,知道你厲害。別的不通,居然通這個。”
她現在一點也不介意他嘲笑,“是啊是啊,人總要有一個擅長的嘛,不然那不就廢了嗎?”
今天,她的怒火來得也不全是無緣無故。有很大的程度上,她是沖著李靜去的,雖然跟她吵的人是李靜的兒子女兒。
這一點,她自己心中有數,而顧淮云自然也看得出來。
“現在還生氣?要不要我找人修理一下那對被寵壞的兄妹倆?”
“……”
顧老板,你以為那兩人是機器啊,還修理呢。
陶然豪橫道,“不用,你沒看到嗎?那她女兒被我罵得鼻子都氣歪了。要修理,也是他們找人來修理我。”
“那你擔心嗎?”
“擔心什么?”陶然嗤笑一聲,“擔心他們找人修理我?我怕個球我怕。敢來,我接著罵!”
放完狠話,陶然的視線移回來,沒有防備地,就落入了男人帶笑的眼眸里。
“顧老板,”陶然往上踮起來,下巴支在他的肩頭上,“對我們來說,你很重要。”
顧淮云一愣,嘴角很緩慢地綻開笑意。
她跟在他身邊不長,還不到一年時間,但他的心事,她都懂。
“小然姐姐!”
回到南七里,車還沒行到,小男孩和邊牧犬就撒歡地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