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維揚終于低喝一聲,打斷了廖潤玉咄咄逼人的追問,“別再說了,說這些都沒有意義。”
“那我現在這樣求你,我特意從安城,千里迢迢地追你到這里,維揚,你就不能為我著想,為了我,離開這里,回到安城嗎?”
維揚平靜地看著她,眼神里無波無瀾,“潤玉,你回去吧,我不可能放下這里的孩子跟你回去的。”
這種結果,廖潤玉不是沒預料到,但聽到維揚肯定的回答,她還是感到了深深的失望。
對維揚這個人,感到了深深的失望。
她的目光無力地垂下,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暗笑。視線隨意移動,恰好落在了有半人高的黃色包裹上。
包裹的正上方貼著銅版紙標簽,上面打印著寄件方。
寄件方赫然寫著“陶然”兩個字。
廖潤玉閉了一下眼睛,換了一口氣,才走了過去。
她沒有看錯,是陶然從安城寄過來的。
維揚將一切都收入眼底,張口閉口了幾次,最終沒有做出任何的解釋。
“為什么?”廖潤玉轉過頭來的時候,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地砸了下來,“為什么你就是要對她念念不忘?為什么你對她能這么寬容,對我就這么狠心?為什么?!”
“……”
廖潤玉幾近歇斯底里的詰問,維揚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眼神淡漠又疏離。
有些事如果不懂,那說得再多也都是無濟于事。
“晚上你就在這里睡一晚,明天我送你出去。”留下一句,維揚轉身離開了幽暗逼迫的民房,也把淚流滿面的廖潤玉留在了那里。
“你打算幾點去睡覺?”
自從服裝店開業后,陶然忙成了一條廢狗。天天晚上霸占顧淮云的書房,抱著賬本算業績。
對于男人顯而易見的怒火,陶然置若罔聞,“你先去睡,我還要再重新算一遍。”
“就你那一天幾萬塊的營業額,算了幾個小時了還沒算明白?”
“……”
好扎心的問題。
陶然一掌擊在書桌上,“你走開!”
“再給你十五分鐘時間,再不過來睡覺,今晚別上床睡覺了。”顧淮云下達了最后通牒后,轉身回到臥室去。
這男人,看來是不收拾不行了。
但問題就在于,他不是她能收拾得起的人。
他沒來收拾她就不錯了。
陶然審時度勢,立即合上賬本,關了筆記本電腦,匆匆跟在男人身后趕回臥室。
“你那些賬本呢?”男人攤手,突然朝她要賬本。
陶然愣住,“你要賬本做什么?”
男人開始不耐煩,“拿過來,還有,筆記本電腦也搬過來。”
“……”
陶然壓下嘴角,把笑意壓制住,忙不迭地回身,從書房里抱來賬本和筆電。
“過來。”男人穿著黑色的真絲睡衣,靠在床頭,看過來的眼神深邃黏稠,叫她的心無端地扎了一下。
陶然想,也許是她神經過敏,想多了,壓下那份異樣的心慌,踱步過去。
“從哪里開始算起?”
陶然立在他的身旁,因為要翻賬本,手臂不由得挨住了他的身體,“這里開始。”
隔著又薄又軟的睡衣,陶然感受到男人堅硬結實的肌肉,像一塊鐵。
男人單手擎著賬本,另一只手拉住她,“上來。”
陶然懵懵懂懂地坐在了床邊,還沒等她坐穩,身形一晃,被男人圈在了自己的懷里。
“顧老板……”陶然的聲音都是顫的。
顧淮云卻是面無表情,“認真聽,我只講一遍。”
“嗯?”陶然扭了半個身體,對上了男人冷漠的眼神,“你不是要幫我算賬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