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她們彼此早就有了深刻的感情,生死與共的情分和血脈上的牽絆,今生注定再無法徹底分離。
可在某些事情上,一定不能少了那恰到好處的儀式感。它會讓處在其中的人心安,有所得所想的滿足。
林正軒此時(shí)的感覺便是如此。
他甚至比紫芙都更期盼著這場酒席,就好像過了今晚,紫芙才真正屬于自己一般。
夜深了,林正軒想要端出平時(shí)的架勢散了酒席。
不過今晚的情況著實(shí)有些不同。林正軒開頭便允了大家沒有大小,現(xiàn)在再想要端出二爺?shù)募茏樱娙丝删筒毁I賬了。
酒喝到了這里,除劉媽回福莘閣照顧老夫人,大夫人帶著孩子回去休息以外,沒有人愿意離開。
因?yàn)榇蠹乙恢倍贾?jǐn)小慎微的活著,好不容易有一次放肆的機(jī)會,自然開心地沉溺其中。
對于二爺?shù)拿魇尽凳荆蠹乙捕纪ㄍㄑb看不見。
林正軒一時(shí)也沒了辦法,自己說過的話,總不能食言不是。硬著頭皮也得把今晚的酒喝完。
最后還是孫媽媽看二爺已經(jīng)醉了,紫芙也有些微醺,再不散了酒席,怕是就要耽誤了明日晨起,這才勸說著讓眾人散了去。
明日是紫芙成為姨娘的第一天,按例是要早起到主母那里磕頭奉茶的。
若是起得晚了,難免會讓夫人抓到錯(cuò)處,今后必然更加針對紫芙。
雖說不管紫芙做什么,夫人看著都不會順眼。可若是抓不到錯(cuò)處,夫人也不好明著不給妾室活路。畢竟還有二爺在呢!
等大家都散了回到各自的院落后,孫媽媽不忘嚴(yán)肅的提醒紫芙早些休息,切不可忘了明早要到二夫人那里請安。
從明天起,紫芙就要像蘇姨娘和徐姨娘一樣,到主母那里晨昏定省。
除了伺候男人以外,服侍主母是侍妾每日的首要功課。
紫芙從準(zhǔn)備當(dāng)姨娘的那一天就知道自己將來的路必然不好走。
可是再苦再累她都不怕,但一想到明日要給陳氏下跪奉茶,以后還要日日去請安,紫芙內(nèi)心不免悵然。
林正軒見紫芙坐在塌上,若有所思,便靠了過去,伸手?jǐn)堖^她的肩,臉貼在紫芙脖頸間嗅著她淡淡的發(fā)香。
“小丫頭,想什么呢?如此出神。”
紫芙回身看著林正軒此時(shí)已經(jīng)完全清明的眼睛,不由嗔怪道:“原來你剛才是裝醉,既然沒醉還讓我給你擋那么多酒,真夠雞賊。”
敢情剛才林正軒腳步虛浮,靠著自己才能站穩(wěn)的樣子都是裝出來的。
虧她還想著要給林正軒解解酒,怕他明日起來難受呢!哪知道林正軒如今演技如此了得,連她都沒看出來。
從前只覺得林正軒內(nèi)斂深沉,去了西南方知他還有活潑的一面。
如今卻又看到他腹黑演戲的模樣,這種性格多變的林正軒,反到比從前更多了幾分吸引紫芙的魅力。
紫芙雖然一直喜歡二爺?shù)某墒靸?nèi)斂,喜歡他不似其他貴胄浮躁虛偽的品性,可有時(shí)候還是不免覺得他受封建思想荼毒,迂腐了些。
每當(dāng)遇到涉及侯府顏面的事情,他就立馬變成了老頑固,守著自己所謂的規(guī)矩。甚至為了家族內(nèi)部的穩(wěn)定,不惜舍棄小我的訴求。
可紫芙也知道,這些都怪不得林正軒,有時(shí)候人并不是為自己而活,那些背后的牽絆才是促使人活得更好的動力。
在后宅方面,林正軒迫于當(dāng)前的形勢,確實(shí)縱容了陳氏很多,可若是換了別的男人,只怕她早就被主母迫害的小命不保。
若不是她還算有些頭腦,先認(rèn)清了自己的處境,恐怕自己如今早就被發(fā)賣了,最好也不過是被迫逃命而已。
要知道剛生了緣兒那會兒,她還沒有任何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