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陳氏沒想到紫芙還能活著回府來翻波浪,但她至少會給自己留條后路。
“二爺,今晚之事均是芙姨娘和奶娘口述的,沒有證據。就算馨兒真犯了錯,也并非有意,還請二爺從輕發落。”
陳氏又有了當家主母的從容神態,因為她知道今晚最壞不過是失了馨兒這枚棋子罷了,那還有什么好怕的。
算紫芙識相,沒有敢來攀咬自己。
可再一次讓陳氏失望了,她本以為一切即將結束,哪想到奶娘再一次開了口。
“二爺,從小少爺出生,我就沒離開過他,最近養病好些天都沒見到他,實在太過想念。兩天前我趁沒人偷偷進房間看少爺,看他房里扔了件不要的衣裳就順手拿了回去。”
“那上面有小少爺的味道,想念時我就拿著衣服看。剛才想起來,衣服上面好像有藥漬。不如拿來讓大夫看看?”
不等二爺發話,老夫人馬上說道:“快取來看看。”
陳氏頓時又冒出了冷汗,看奶娘的眼神更加不善。
心道奶娘今天怎得這么奇怪,平時她對自己雖不算言聽計從,可也沒有這般作對,仿佛準備好要拆自己的臺似的。
本來已然平息的事情竟因她再起波瀾。
奶娘很快拿回了一件小衣服,重新跪到了老夫人身前。
她將衣服雙手送至老夫人面前,老夫人端詳一陣看不出所以然,便交給了大夫。
顧大夫細心檢查了一遍,果然發現了幾處不明顯的藥漬。
他湊上前聞了聞,心中了然道:“回稟老夫人,這上面的藥確是安神湯無疑。”
輕飄飄一句話猶如重錘擊到陳氏心上,剛才所有的解釋都成了詭辯。
若說馨兒只是因為失誤給少爺喂錯了一次藥,可每次都錯,那就不可能是失誤,必然是故意為之。
陳氏無奈地遙遙頭,知道馨兒定然是保不住了,只希望不要再牽連自己才好。
她第一個起身斥道:“好你個馨兒,剛才我還以為你是一時失誤,沒想到你竟連我都騙。”
“我把少爺交給你照看,是信任你,你竟為了省事偷懶做出如此惡毒之事。別說二爺,我都容你不得。來人,把這個黑心的丫頭拉出去杖斃。”
馨兒聽陳氏這么說嚇得癱倒在地,只驚恐地喊著饒命。
眼看著幾個仆婦上前就要將她拉走,林正軒突然開口阻止。
“慢著!別動不動就喊打喊殺,多給孩子留些福澤。改杖七十,發賣了吧!”
陳氏聞言有些心悸,因為聽出林正軒在暗示她過于狠毒,也在擔心若不打死馨兒,會不會成為隱患。
不多時馨兒便被人拉了出去,她的哭喊聲在黑夜里傳得很遠,可緣兒什么都沒聽到,依舊睡得香甜。
聽著遠處傳來的哀嚎聲,陳氏在心里默默詛咒馨兒最好撐不過杖刑,死個干凈。
哭聲漸漸聽不到了,可人群卻依舊安靜著。
陳氏本以為棄車保帥,此事便已告一段落,可程煙云卻突然開了口。
“我也是為人母的,若是我的孩子受了這樣的對待,想想便夜不能寐。緣兒還那么小,真是惹人疼惜。母親,您別介意,我如今身子漸重,難免愛胡思亂想了些。”
老夫人哪忍心責備大兒媳,說道:“今晚你也累了,我看紫芙丫頭命大一定沒事,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讓母親為我憂心了,是兒媳的不是。我只是覺得緣兒住在瑤心閣母親看他也不甚方便,不如讓奶娘帶他去福莘閣住上一段日子,也好讓林瑯林嫣多和弟弟親近親近。”
老夫人怎會不明大兒媳之意,蹙眉思慮了一會兒道:“你說的有理。我也覺得總接緣兒過去太麻煩,從今天開始就讓緣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