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煙云將孩子安頓妥當,交代櫻桃守著驍兒不許離開,卻把柳葉叫回了房間。
沒多久,柳葉就從房間出來,直接去了福莘閣。
程煙云強撐著精神在屋里等待著,約莫過了半個時辰,老夫人便到了名逸閣。
“煙云,怎么回事?聽柳葉那丫頭說,你的病情突然重了。”老夫人上前一把抓過程煙云的手。
程煙云羸弱地靠在窗邊,臉色如上了秋霜一般蒼白。
“又讓母親跟著著急了,兒媳實在是不孝。”
聽她聲音明顯氣息不足,老夫人忙說道:“快別說話了,多將養將養精神,讓大夫再給你瞧瞧。今日我請了合順堂的顧大夫來,前段時間他都不在臨城,剛回來便被我請來了。要說醫術醫德顧大夫都是臨城里最頂尖的。”
“老夫人過譽了。”顧大夫謙遜說道。
“多謝母親。咳咳,屋里人多,我有些氣短。”
程煙云不著痕跡的看了屋里的眾仆婦一眼。
老夫人忙說道:“柳葉你先領素心她們去偏屋等候吧!”
“是,老夫人。”
柳葉領命而去。屋里很快便只剩下老夫人,劉媽和顧大夫。
當閑雜人等都出了內室,老夫人立馬問道:“煙云,你可是發現了什么不妥之處?”
程煙云點點頭,劉媽立馬走到門口守著。
老夫人是在大家族里成長的婦人,平時看著和善釋然,可若動起心思來,姜自然還是老的辣。
從見柳葉來請,她便一直提著精神,一見到程煙云的面便已經明了了幾分。
程煙云當即翻出事先藏好的茶壺茶具,交給了顧大夫。
顧大夫小心接過細細檢查了起來。不過半盞茶的功夫,顧大夫便有了結論。
老夫人和程煙云緊張的看著大夫的神情,兩人都從他微蹙的眉尖猜到了不好的結果。
“稟老夫人,侯夫人,這茶壺里并沒有什么不妥,可茶杯上卻涂了一種慢性毒藥,名為削骨芳華。”
“什么?”老夫人險些驚呼出聲。
程煙云也緊張地牢牢抓著老夫人的手。“削骨芳華?是何藥理?”
“此藥乃是一種毒草的汁漿風干制成的粉末,帶有一種特殊的香氣。”
“少量使用,會讓身體慢慢虛弱,類似婦人血虛之癥,難以查出。當積累到了一定量,必然會香消玉殞,衰竭而亡。因婦人體質特殊,越是年輕婦人癥狀越重,故名為削骨芳華。”
程煙云聞言也是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怪不得我這次的月信遲遲不走,竟延綿了月余。大夫既知道這種毒藥,那定然有解毒的辦法。”
“恕老夫無能,只知皮毛卻不懂解毒之法。還是讓我先給夫人診了脈,再看看是否危及生命。”
“有勞大夫。”老夫人忙將程煙云的手腕遞了過去。
大夫細細診過兩手的脈絡,沉思了一會兒說道:“若非是聞到了茶杯上的味道,光憑診脈,就連老夫都有可能發現不了中毒的痕跡。只能開出虛補的方子。”
老夫人想想十分后怕,問道:“那如今該怎么辦?”
“既已經知道緣由,那便要倍加小心,切不可再接觸那東西。如今只能把虧去的血先補起來,再慢慢想解毒的辦法。”
“夫人曾難產本就血虛體弱,好在曾用過上好的止血藥,只是不知是什么藥?若能告知,老夫可以改良一下,那夫人也許會無恙。”
經大夫的一番提醒,程煙云才忽然想起紫芙曾告訴過她,她難產時是紫芙給她用了一種止血藥,才救了她的命。
而后紫芙昏睡了三天,說是動用秘法損耗過度,顯然紫芙并沒有告知她全部的實情。可程煙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