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動(dòng)的馬車緩緩行駛到宣陽侯府門口,侯爺和夫人從馬車上下來時(shí),兩人臉上還帶著絲紅暈。
紫芙眼尖,很快從后方?jīng)_到侯爺面前,當(dāng)著他的面,牽過程煙云的手,作勢(shì)要拉她走。
“哎,紫芙,你干什么?一整天了,也該把你大嫂還給我了吧!”
侯爺拉著程煙云的另一只手,硬是不肯松手。
可眼神卻有些乞求地望向紫芙,就差真誠(chéng)地?cái)D出兩滴相思淚了。
“侯爺放心,我只與大嫂說兩句話,就把她還給你,瞧你那小氣緊張的模樣,哪還像個(gè)威風(fēng)凜凜的侯爺。”
面對(duì)紫芙的無情嘲笑,侯爺深吸了口氣,有些不情愿地撒了手。
心道,夫人在旁他還真被紫芙這丫頭治得沒了脾氣,等他在正軒面前告紫芙一狀,讓正軒收拾這丫頭,幫他扳回一城。
侯爺小心翼翼地在旁看著程煙云,生怕紫芙說話不算話,再把夫人拉到哪里去。
可紫芙真的只是附在程煙云耳邊說了幾句話,就表情揶揄地走了,反倒襯得侯爺方才小氣得很。
侯爺暗暗咬牙,罷了,失了面子,夫人歸他就好。
剛進(jìn)府門,侯爺一個(gè)健步?jīng)_上前去,抱起了程煙云就大跨步往內(nèi)院走去。
眾人紛紛低頭避讓,心中偷笑著,不敢再去阻礙侯爺。她們可沒有紫芙那么大的膽子。
對(duì)于侯爺?shù)臒崆椋虩熢茮]有抗拒,只是有些害羞地捶了侯爺胸口一下,便由著他去了。
不同于程煙云的清閑,紫芙剛回院落就將魏蝕叫了過來,商議了好一會(huì)兒,才回房休息。
而魏蝕從紫芙的院子出來后并沒有回房,卻是直接出了侯府,奔著城西行去。
紫芙在宣寧又陪程煙云待了兩日,每天除了去粥棚一趟,就是拉著程煙云四處閑逛帶孩子們玩,忙得程煙云抽不開身,自然又把侯爺拋在了腦后。
這兩天侯爺看紫芙的眼神都有些怨懟,就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不過她可不管侯爺生不生氣,有程煙云撐腰,侯爺根本奈何不了她。
縱使世間有萬物,奈何一物降一物。
然而就在第三天清晨,魏蝕送來個(gè)消息,聽罷,正在院里藍(lán)花楹樹下喝茶的紫芙頓時(shí)彈了起來。
“終于有事可做了,我都要無聊死了。”
紫芙閃著期盼已久的晶亮眼神,說著放下手中的茶盞,歡快地奔程煙云的院子去了。
魏蝕在她身后忍著笑意,搖了搖頭,退出了庭院。
一切都安排妥當(dāng),接下來沒他什么事了。
女人們的戰(zhàn)場(chǎng),他還是離得越遠(yuǎn)越好。
晌午剛過,紫芙就如往常一樣陪著程煙云出門。
今日天氣很好,剛剛?cè)胂牡臅r(shí)節(jié)溫?zé)嶂杏謳е唤z清涼。
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出了侯府,便朝著城西郊的浦園行去。
浦園是宣寧舊城外的一座古園林,從宣寧建城之初就開始修建,依傍著城西郊的山體屏障順勢(shì)而下,幾乎和西城墻相接,是百年前一屆宣寧城守的故居。
后來因故幾近荒廢,近幾十年才被前宣陽侯下令重新修整,作為宣寧城所屬的官家貴族游玩休憩之所。
往年盛夏初秋偶有官眷會(huì)結(jié)伴去浦園游玩賞景,但因此時(shí)才剛?cè)氤跸模瑘@中濕氣還未散去,花木還未盛放,所以鮮少有人來。
可今天有些特別,就在侯府馬車停靠在浦園附近沒多久,陸續(xù)又有好幾輛馬車從西城門出來,直接停到了浦園前。
來人有鎮(zhèn)西軍參將顧家的官眷,還有宣寧貴族趙家和郭家的女眷。
下了馬車后,幾家人剛一照面寒暄,便猜到了對(duì)方的來意。
“顧夫人也是來賞三日霓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