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蘇到辦公室的時候，蘇然已經在和陳星學交涉了，她本來只是想打聽一下程蘇最近在學校的表現，害怕程蘇和上次一樣，再交一份白卷上去。

看到程蘇走來，蘇然的臉色立刻就變得難看了，“程蘇，媽媽給你打電話你為什么不接？”

程蘇眼皮睜了睜，“我在睡覺”

“你睡覺？！”，蘇然更生氣了，“程蘇，你知道你是在干什么嗎？你在上學，高二了！其他同學都在學習，你在睡覺，你對得起我嗎？”

“那個，程蘇媽媽，程蘇跟我請過假了”，陳星學在旁邊補充了句，“咱們...有什么事情還是先坐下來慢慢談吧”

陳星學算是看出來了，這對母女不合，每次都要他在中間調停，作為老師兼班主任，他也是很心累啊！

蘇然即使再氣不過，可還是有陳星學在的，她也不能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情來，剛坐下來，蘇然就指著從陳星學手上拿到的第一手成績單甩到了程蘇臉上，“你自己看看！你到底想怎么樣??！

電話不接，家也不回，學習也不好好學！

程蘇，你是非要把我氣死才甘心嗎？”

蘇然說著說著就紅了眼眶，哽咽起來，“我...我一個人把你...把你拉扯大容易嗎？我...你就是這么回報我的？”

見蘇然越說越嚴重，眼淚都直掉，陳星學趕緊抽出了桌角上的紙巾遞給蘇然，“程蘇媽媽，你先冷靜一下，冷靜一下，有什么事情咱們慢慢來，孩子也在這的，不是嗎？”

程蘇筆直地站著，目光一如既往的清冷，如一灘沉寂的死水，毫無波瀾，面無表情，眸光映襯著地上散落的白花花的成績單，一張張鋪開。

程蘇沒有回答，安靜地出奇，陳星學好聲開口：“程蘇，老師自認為你一直是一個好學生，可眼下綜合你的一些行為，老師最為一個旁觀者也著實有些看不下去了”

終于看不下去了嗎？程蘇嘴角動了動，很淺，不易察覺的嘲諷，一閃而過。

“程蘇，你有什么要說的嗎？”，陳星學問。

程蘇：“......”

“你啞巴了？”，蘇然吼著，程蘇越是這樣她心里越氣，最是氣不過她的這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和...和當年的程紹磊一樣！

不，她不允許程蘇變成程紹磊的樣子！絕對不允許！

一雙紅著的眼眸也在前后思量后瞬間冷靜了不少，“你難不成打算以后都交白卷？不學習，也不考試了？”

程蘇：“......”

蘇然心里氣得生疼，一口氣沉著，怎么也咽不下去，胸口因為情緒激動劇烈起伏著，身子有些顫抖。

“程蘇，說話！”，蘇然命令著眼底冒著怒火。

可偏偏程蘇直直地站著，沒有要開口的打算。

不想...和你說！

“你不說是吧？”，蘇然伸著手臂就要朝著程蘇的后背砸去，陳星學見勢趕緊拉著，“哎哎哎，程蘇媽媽，冷靜冷靜...”

“陳老師，您別攔著我，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訓教訓她這個倔脾氣！”，蘇然說著就又要動手。

程蘇的一只手不知道什么時候空了出來，握著一把折疊的小刀，這是她出宿舍的時候瞥見桌子上的，就順手拿了上。

程蘇狠狠地朝著自己的胳膊劃去，眼底顫了下，鮮血瞬間就溢了出來，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上，暗沉的血色鋪散開來，空氣中彌散著腥甜的血腥味。

“啊！”，原本坐在旁邊看熱鬧的一個女老師尖叫了出來，著實被剛才的一幕嚇得不輕，還有幾個女老師雖然沒有開口，卻也是瞬間地回避了剛才的場面。

程蘇眼眸一眨不眨地看著要沖向自己的女人，嘴角帶著譏誚，神情異常冷靜，“夠了嗎？”

蘇然啞口無言，一時之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