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級內，靳曉曼跑出去之后，先是傳出一陣陣的嘈雜聲，幾個女生在小聲地互訴衷腸，感嘆著自己的惋惜，互相安慰著。

顧時易眼神落在旁邊的一小坨，程蘇不知道什么已經趴下睡著了，校服外套披在身上，耳機沒有摘。

只是一眼，顧時易原本被挑起來的躁動的心安穩了下去，他也坐了下去，安靜地看著習題冊上的幾道題，那是程蘇寫好的，昨晚沒有來得及看

不得不說，程蘇的數學是真的好，思路簡潔明了，計算也是零差錯，不同于答案上的死板，多了幾分靈活性。

顧時易很快就看完了，全對，手指輕輕捻了一下，一整本的習題冊過了大半，看來要再買一本了~

晚自習，顧時易看著手里的新買的兩本習題冊，遞給程蘇一本，“你成績明明很好，為什么要交白卷”

程蘇正在看書，眼角的余光瞥到了顧時易遞過來的那本習題冊，有點煩，視線收回來，指尖動了動，翻了頁書，繼續看著，也間接性地過濾了他剛才的問題。

程蘇沒有回答，顧時易側過頭去看她，從這個角度看過去，細長勻致的眉角被完美地鑲嵌在一張精致的面孔上，只是冷了幾分，還有點狂放不羈。

抿在一起的唇瓣勾起一段彎度，顧時易眉毛動了動，帶了點無奈，又坐正了身子，也將那本習題冊給程蘇規整的放在了書的最上面。

“拿走”，很清淡的兩個字，顧時易的手還沒有收回來，就這么地停在了半空中，視線朝著程蘇的方向看過去，對方還在看書，很安靜，沒有要抬頭的意思，也沒有要看他的意思，就連說話的唇瓣都是剛才的未開口的樣子！

這樣的場面，讓顧時易一度以為自己幻聽了。

程蘇看自己的書，顧時易看她，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很安靜。

“好看嗎？”，忽然，那抿著的唇瓣動了下，也只是一瞬，又抿了回去，像是浮出水面透透氣的魚兒，呼吸完新鮮氣體又重返回水中。

但顧時易卻看得清晰，聞言低低一笑，“好看”，聲線緩慢輕柔地散開。

程蘇看書的眸子怔了下，視線有點渙散，“無聊”，眼神再次聚集到書面上的一行文字上。

顧時易單手撐著腦袋看她，越發覺得自己的同桌可愛了，傲嬌的可愛。

“是真的好看”，他又補了句。

對方“”

顧時易視線收了回來，心情莫名地愉悅了很多，看了眼桌面上的那本習題冊，“別浪費，二十三塊錢呢”

程蘇動作慢了下來，眼眉擰著，看書的時候一直被人打擾很不爽，“你，自己做”

連頭都懶得抬，眼皮也是半睜著的，心煩氣躁的感覺，程蘇干脆合上了書，沖著窗戶一側趴了下去，眼簾慢慢閉上。

顧時易皺眉蹙演，這什么臭毛病？

剛想要開口，后背被人用什么東西戳了戳，顧時易回頭，就看到林果食指放在唇瓣上，“噓~”

顧時易抬了下眼皮，林果道“蘇蘇看書的時候不喜歡被人打擾，而且，她心情不好的時候，根本就做不下題去，你送了也是白送”

林果說著，顧時易又往程蘇的方向看了去，目光淡了很多，那本習題冊仍舊被孤零零地放在桌角上，桌面上趴著的人很清瘦的一道彎在那里，沒了聲響。

視線收回，顧時易坐正了身子，一支筆拿在手里轉了又轉，似乎在想些什么事情

晚自習下課之前，陳星學進來開了個班會，下周五就是成人禮了，按照學校每年的慣例，每個班都是要參演手語操的，今年選的歌曲是《天之大》，由班長魏欣悅同學擔任班級的領舞，負責教會大家動作。

程蘇沒什么興趣，一手支著下巴，一手指尖一下一下地輕輕敲擊著桌面，雙目空洞無神，在發呆。

直到林果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