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風只說他這畫像上頭是神鳥青鸞,可是多的卻不再告訴我了,我難免有些意難平,他今日與我說起前塵往事,說到他母親逝去后,這壺茶也喝得差不多了,約摸還剩得一些殘茶在他青瓷壺中,怕是也已經涼了。
他將那畫鋪在這書案上,小心的用鎮紙壓住一角,他只用手撫摸這畫上的月亮,這月下的礁石,那用礦藍畫成的海,卻不去觸碰那抹白色的身影,想來這青鸞與月風之間也是有什么往事。
月風沒有想說的意思,我也就不再問,只是上次玄女與我所說,月風與魔界似有往來一事,我卻是不得不問他。
我心中當月風是個知己,而他肯將這黯淡的往事與我聽定是也把我視作朋友,故我才開口問他“你母親逝去以后,你可還與魔界有往來?”
他本來在看畫,聽我問到此詫異般的抬頭看我,然后嗤笑一聲“那時我母親為了嫁入西海,與魔界斷了關系,整整三千多年,她一人在西海煎熬著也不見他們關心過一分。我母親逝世后,我那外祖,魔界之主卻偷偷潛人來西海尋我,也不知帶著幾分的真心。后來我歷劫歸來,晉升了上仙,在天界尋了個閑散差事,他卻還是潛人來尋我,明著為擔憂,只當我不知嗎,我這一生不過就是棋子罷了。”
他說這話的神情甚是寂寥,語氣卻帶著幾分自嘲,我心中也不知為何,于是問道“你可還記得你的母親叫什么名字嗎?”
他又是一聲嗤笑“我與母親那時同住在西海底下最偏遠黑暗的鮫人殿中,說來我連她的模樣都快要不記得了,又怎么還會記得她的名字呢,這西海之中從來沒有人問過她叫什么名字。”
我只覺得自己說了什么不好的話,于是對著他道了聲歉,然后起身告辭,今日真的時運不濟,我藏在心底的心事被那知虞公主揭開,月風好心本想開解我,可我卻與那知虞一樣,也揭開了他的心中瘡疤。
人倒霉的時候真的是喝涼水都塞牙,我此刻不想回重華殿中去,出了飲冰宮我就往天河走去,想來還是只有同玄女待在一起,才是最好。
到了望水閣,卻不想見到那暫代洞庭湖水君的司水神君也在其中,我在門外見到他們似乎在商議著何事。
因為這望水閣比較偏遠,沒有仙童仙侍,平日里造訪的人也少,所以我就在門外面等了一會兒,這司水神君應當是容鶴的心腹,此番卻在玄女這里,想必是因為容鶴沒有出關的原因,他們在商討的一定是很要緊的大事。
故而我守在門口,雖然這望水閣沒什么人來吧,但是事無完全,我就幫他們看一回門。
不知是不是我來時他們已經商討得差不多了,我只在門口待了一盞茶的功夫,司水神君就從閣內踏出,不想卻在門口見到了我。那時他還沒有被容鶴派遣下界時,與我也是打過幾回交道,我初次上天,在這天上的桃園里頭拈水為雨,容鶴為了庇護我,讓司水神君假裝去查探。
那時候我知道自己闖了禍,不敢多問,后來在別處見到司水神君之時,他才告訴我,這在九重天上拈水成雨,必須是靈力及其強大之人才能做到。我自然不會覺得自己的靈力強大到這般,只是那時我使的御水決是王母所授,想來應該是這般原因。
司水神君沒想到會在門外看到我,也只是與我寒暄兩句之后就說要下界鎮守洞庭湖,然后就離去了。
我和他說話的動靜惹來了玄女的注意,她倒不想我此刻會來望水閣,只招了招手讓我進去,玄女的面色有點凝重,我擔憂的問了她發生了何事。
她憂心道“天帝還在閉關之中,這司水神君方才來與我商量,說前幾日洞庭湖底有異動,你也知道那洞庭湖底下封印著誰。所幸這兩日再瞧,似乎又平靜下來,他左思右想還是要上來稟告天帝一聲,卻趕上了天帝閉關。”
我聽著玄女說完此事,表示大概理解,但是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