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劍穿過顧郁的肩膀,直刺他的后方。
那一股因為堯曦辰而帶來的勁風,輕輕吹動了他面前這個冷峻男人的眼睫毛。
“看戲看的舒服嗎?”堯曦辰挑著眉,似笑非笑地盯著顧郁身后。
“哎喲我去,各位祖宗們是怎么看到我的呀!”一道咋咋呼呼,大大咧咧的聲音從顧郁耳畔飄過,然后樹叢里鉆出一個舉著雙手,長得像個氣球一樣的男人。
男人面上帶著實打實的諂笑,只是目光時不時瞥向顧郁懷中的那具干尸。
“你是誰?”堯曦辰冷冷地看著他。
他心里卻泛起了疑惑。
這家伙沒有一絲通靈血脈,是怎么被協會允許進來的?
“叫我張胖子就成。”張胖子放下手,摸了摸鼻子,小心翼翼地繞到顧郁前面,側頭看了一眼那具干尸,臉色瞬間一邊,“我去真是姑奶奶!她剛剛進去的時候還是好好的!”
顧郁驟然抬頭看著張胖子,目光冷的如同那萬年冰原的霜雪,叫人不自覺的膽寒。
張胖子不敢和他對視。
那雙眼睛里燃燒著金黃色的盛焰,讓他看上去比神明還要威嚴冰冷。這種怪咖,要有人能跟他對視,他一定舔著鞋喊他爸爸。
希望自己老子不要聽到,不然他一定要從墳堆堆里爬出來敲自己腦袋了。
“你是鑰匙?”西澤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溫柔的臉上帶著清晰可見的怒意。
“兄臺,您是指那塊石頭嗎?”張胖子突然覺得自己不應該過來湊熱鬧。
這好奇心該改改了。他默默地想。
“哪塊?”顧郁冷冷地問。
“額,它爆了——在姑奶奶進到秘境的時候就爆了。他們說那石頭沒啥子用,就只能作為引路石。”張胖子哭著一張臉,顫顫巍巍地說。
這冰塊臉怎么這么兇啊?
“他們是誰?”顧郁抓到了關鍵詞,金色的眸光里爆出一抹殺意。
堯曦辰和西澤看了看,心照不宣地微微點頭。
這個胖子肯定有問題。顧念突然變成干尸,一定和他口中的那些人有關系!
張胖子呆了呆。
完了,說漏嘴了。
媽的,下次打死他也不來跑這趟渾水。
格老子的坑死他了!
“他們——自然是指我咯。”在張胖子支支吾吾時,一陣詭異的笑聲從一邊傳來。
樹叢被隨意撥到兩邊,一個滿頭紅發,扎著兩個長長的辮子的碧眼女孩笑嘻嘻地從草叢里鉆了出來。
“安琪拉,我應該是腦子被驢踢了才會覺得你說的話是真的。”顧郁在一瞬的意外后,金黃色的眼瞳又冷了幾分。
天知道他此刻的心里是多后悔。
如果那天直接殺了安琪拉的話,顧念就不會以一副干尸的模樣這么安安靜靜地躺在他的懷里了。
不過說起來,這是她第一次被自己抱著——以死亡的方式。
真是挺可笑的。
顧郁抿了抿唇,低頭看了看干尸,抬頭冷冷看著那個微微昂著下巴的少女。
“她做不到的事情,她不愿意做的事情,我來。”安琪拉嘻嘻笑著,瞥了瞥顧郁懷中的干尸,眼角是毫不掩飾的憎恨和厭惡,“這個女人,早在很久很久之前,就該死了,死得連渣也不剩。不過呢,現在死了也不算遲。”她長長吐出了一口氣,很是愜意地一勾唇角。
“混蛋。”顧郁眉頭緊鎖,從牙縫里蹦出兩個字。
他覺得自己能說出兩個字都算是對這女人的恩賜了,如果換做別人,他是連話都懶得說一句,直接上手。
西澤看了看四周,突然發現張胖子不見了蹤影。他再轉頭看了看堯曦辰的方向,突然發現后者的目光正死死盯著某處。
那一處,站著一個名叫安琪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