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別說,我還挺喜歡這套衣服的。”顧念心里笑著,“這個家伙把我們人族的伙伴抓來當奴隸,介意我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嗎?”
“你有刀嗎?”女人淡淡地問。
“沒有刀,我有劍,還有姐姐贈與我的長簫。”顧念抿唇,在看到獨眼小兵時,那唇角越發朝上勾勒起微笑,“你剛才說,人族是廢物?”
“額,這個……小的確是說了。”一直在等顧念落話的獨眼小兵聽到這里,心里忍不住咯噔一聲,心道糟糕,這小姑娘似乎不是個善茬兒,要來找茬的。他弓著腰,露出十分諂媚的微笑,“姑娘,若是您沒什么事兒,便先離開了吧。小的還有差事要辦。”
既然不是善茬兒,打發了便是。
瞧他多聰明。
“若我偏不呢?”顧念低頭,撫摸擺弄著那柄鑲嵌了鳳凰吊墜流蘇的白色長簫,瞧上去一副愛不釋手的模樣。
“那怪休怪小的動粗了。”獨眼鬼兵眉間閃過一絲不悅和暴戾,他退到一邊,揮了揮空著的手,聲音尖細而陰邪,“來啊,請這位姑娘離開。”
原本懶懶散散的小兵們立刻站了起來,祭出自己的刀劍,紛紛朝著顧念砍殺而去。
“米粒之珠,也放光華?”顧念挑了挑眉,不緊不慢地把長簫湊到嘴邊,輕吟一段梵咒,眉下之目倏然變成了銀灰色,溫柔的白光從她周遭散了開來。
一陣不成曲調的悠揚簫聲隨著顧念指節的擺動,輕輕飄蕩。
白光也隨著這簫聲飄離顧念,飛向蜂擁而來的鬼兵們。
那是一道無形的波痕,帶著強勁的力量在電光火石間撲倒了小兵們。而他們所要攻擊的對象,則站在白光之間,目光低垂,猶如神主。
“連一招都接不住,果然是一幫連廢物都不如的廢物。”顧念放下長簫,看著面色驚恐的獨眼小兵,眉梢間是濃郁的諷刺。
果然不是軟釘子。
獨眼小兵見顧念看過來,雙腿一抖,下意識地軟了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姑奶奶饒命啊!小的也只是聽命行事,小的也只是身不由己啊!姑奶奶饒命,祖宗饒命啊!”他扔了鞭子,直接地給顧念磕起頭來。那熟練的模樣,似乎已經做過很多次了。
“你這聲祖宗,我可承受不起。”顧念蹲了下去,伸出長簫,抬起獨眼鬼兵的下巴,面上帶著微笑,“現在我放他們走,有意見嗎?”
“沒,沒意見!”
他奶奶的,有意見也只能憋在肚子里,說都不能說啊。
完了完了,這次是要徹底地完了。攪黃了小公子的喜事,自己哪里還有好果子吃?獨眼鬼兵想到這里,本就慘白的臉,越發慘白了一分。
“聽到沒有,鬼爺發話了,還不快謝恩滾!”顧念忽然擴大了聲音。
亡魂們這才從震驚里回過神來,紛紛磕了頭迅速逃竄開去,只留下一群面面相覷,滿臉茫然無措的鬼兵們。
還有這個已經失禁的獨眼鬼兵。
顧念狠狠甩開獨眼鬼兵,嗅到那股難聞的陰邪味道,嫌棄地皺了皺眉,她起身退開一步,居高臨下地看著瑟瑟發抖的某只鬼“饒你可以,告訴我為什么要抓他們?”
“我們這方小縣的縣長大人,有位獨生子。幾百年來不近女色,近些日子卻突然得了一位嬌美人兒,便大傳消息說是要成親拜堂。縣長大人便派了我等前去抓些個陰間飄蕩的亡魂過來,做個奴隸,幫著筑那新婚樓。姑奶奶啊,小的是真的無辜的呀,還請姑奶奶饒命啊!”獨眼鬼兵哀嚎起來。
“滾吧。”顧念站了起來,把長簫插在腰間,拍拍手里不存在的灰塵,聲音淡漠,“在我沒有反悔之前,帶著你和你的屬下,滾出這方圓百里。如果下次還被我看到你們為虎作倀,就等著下油鍋,嘗嘗那被油炸的滋味吧。”
獨眼鬼兵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