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都安定了嗎……”顧念抬頭看著夜空,夜空里仿佛倒映著蘇柒溫柔的笑臉。
據龍王云渡說,仙界出了大亂子,不然也不會讓兇手饕餮跑到凡界去吸食人的精血。也不知道柒柒有沒有幫助仙界安定整頓下來,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受傷。
她現在只希望蘇柒不死,她也不敢奢求他不受傷。
“你是在想他嗎?”溫柔的女聲突然從一旁響起。
安生端著一杯紅酒坐到顧念旁邊的大沙發上,優雅地抿了一口,和顧念一樣抬頭看起了灰蒙蒙的夜空“我也想他了。”她的意中人。
“想也沒用,他在離你很遠的地方。”而且你根本見不了他。顧念淡淡地說。
“我知道他在御界,在梵塵修羅的手下謀生計。可我就是想他,每一生每一世,不論我投胎變成靈族還是人族,只要我記著他,我就會想他。還有就是……”安生輕輕呢喃著,“去年……我看到他了。”
那天他來凡界完成任務,與正在和喪失戰斗的自己肩碰肩地擦過去了。
他容貌變化很大,變得像一位飽經風霜,不近人情的冰冷修羅,而不再是以前的溫柔少年。但是他的眼睛,還是和以前一樣熟悉。是的,她只看著他的眼鏡,就認了出來。
那是她心心念念的意中人,她的蓋世大英雄,她的阿余。
“只可惜,他竟是連一點關于我的記憶,都不曾擁有了。”安生笑笑,眼中帶著疑似嘲諷的味道。她仰頭喝下那杯紅酒,然后把酒杯丟到沙發的一邊,徑自讓身體柔軟下來,朝著毛茸茸的沙發塌陷進去。
“至少你還知道他是安的,而我連他的生死都不曾夠探測到。”顧念嘆了一口氣。
“在陰間肯定碰到了很多奇妙的事情吧,介意讓我做一個你的忠誠聽者嗎?”安生閉起眼睛,感受著微風吹進結界里,再從結界里吹過。
“我的榮幸。”
仙界。
某處長亭中。
一紅衣少年與一白衣公子相對而坐,兩人中間擺著一壺散著肉眼可見的奇香的酒。
“青丘素來置身事外,與世無爭。云升帝君此行,助仙界平叛,抓住叛徒,安定仙界四方,功不可沒。本宮知道帝君喜好這天下間美酒,便取了瓊漿玉液,來款待帝君。”白衣公子抱拳作揖,端起精致的酒盞,朝著紅衣少年舉杯相敬。
蘇柒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后,作揖道“九界安定,四海八荒太平,乃是帝神在世時,一心所求之事。云升不過進了臣子之責,殿下謬贊了。”
云升帝君,是他曾經還在青丘做狐帝時,蠻荒帝神,他的昭昭親自給他的封號。
“帝君謙虛了,若無帝君相助,只怕此時的仙界已淪為了那魔族的地盤。”白衣公子微微一笑。
“殿下,可曾尋得君上?”蘇柒突然問。
白衣公子知道前者口中的帝君,指的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仙界的帝君。他搖搖頭,嘆氣道“這萬年來,父皇帶著母后游歷九界山川,行蹤飄忽不定。便是用我仙界皇族獨有的秘法,短時間內他二人怕也是回不來的。帝君尋我父皇,是為何意?”
“聽說神閣適才修復,云升想借一借君上的令牌,進去瞧瞧可有缺漏。”蘇柒垂下眼睫毛,遮住鳳眸里的一片深意。
“原是如此。帝君若是想去,只管去便是,無需甚么令牌。再者,那神閣,本便是帝神一手所創,我等仙界,不過行了一個看管的職責。”白衣公子失笑,卻只是笑了一下,便迅速斂起笑意,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不過,那君臨即將復活一事,可是當真?”
“云升親去魔界瞧過。確是真的。”蘇柒作揖。
“只怕這番,九界是躲不過一浩蕩大劫了。”白衣公子嘆嘆,如畫的眉宇間染上一抹憂愁,卻又迅速消失,轉為一抹溫潤的笑,“本宮聽聞,帝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