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晗身體不由自主的一陣顫抖，不寒而栗。

玄夜國是一個殺手國度，不知道有多少人慘死在玄夜國，有多少事在玄夜國被掩埋。

“今第幾了？”宿舍的溫度隨著莫晗的一句話，降了許多，就連外面直射進來的陽光，也不能將寒冷驅(qū)散。

胖子衛(wèi)蘇一個寒顫，這一瞬間的莫晗，似乎不是他意識中認識的那個莫晗。

啪！

祁靈的手臂重重落在莫晗身上：“晗，玄夜國明顯是挖了一個讓你不得不跳下去的坑，但是這個坑太深，太深。我們盡管不得不跳，但必須從長計議，否則我們幾個都要被埋下去。無論我們幾人中誰被埋了，或者全部被埋了，畢竟引起枯葉大陸上大動蕩，我們要為下蒼生考慮，晗！”

“下蒼生！”聽到這四個字的時候，莫晗忽然一陣沉默。

他不知道什么是下蒼生，似乎從他有記憶開始，他記憶中的人就不多，非常少。剎風(fēng)塵、龍崢、蕭凝、祁靈、衛(wèi)蘇、沙雨薇，僅此這么幾個，一巴掌都能數(shù)的過來。現(xiàn)在剎風(fēng)塵命危，下蒼生能為他做什么。下蒼生從他出生到現(xiàn)在沒為他做過什么，剎風(fēng)塵命危也沒做過什么，他憑什么要為他們做什么。

剎風(fēng)塵帶他進入了一個很殘酷的行業(yè)，甚至可以將腦袋綁在褲腰帶上的行業(yè)，但莫晗從來沒有責(zé)怪過剎風(fēng)塵。畢竟在莫晗的意識里面，如果沒有剎風(fēng)塵，他或許已經(jīng)死了，早就死了。他欠剎風(fēng)塵的不止是一條命，而是所有。

“下，蒼生。”

到一半莫晗又沉默了，他本來是準備下蒼生與我何干的。但就在他即將出來這句話的時候，他想到了無妖谷，想到了一直生活在無妖谷里面的人們，想到了和千。那個如鐵一般的漢子，在見到自己的族群被人無情殺戮的時候，眼中的恐慌與絕望久久徘徊在莫晗腦海中。

再看了一眼身旁的衛(wèi)蘇與祁靈，莫晗想到了更多。衛(wèi)蘇或者祁靈出了什么事情，紫薇閣與紫祁國勢必不會罷休。那個時候，必將引起兩國一宗的大戰(zhàn)，枯葉大陸上也就九大勢力，加上魔都學(xué)院也不過十大勢力，一旦其中三大勢力發(fā)生戰(zhàn)爭，一定會波及到整座枯葉大陸，那個時候受到傷害的依舊是那些普普通通的黎民百姓。

想到此處莫晗的心忽然一陣疼痛，莫名的就痛了：“你們兩個留下，等雨薇姐姐那邊結(jié)束告訴她，我先去玄夜國。”

祁靈與衛(wèi)蘇一同愣住了，他們看了莫晗救出來剎風(fēng)塵的決心，但他們心里都同時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莫晗還是他們熟悉的那個莫晗，并沒有因為一些東西變成他們陌生的莫晗。

人的一生中有許許多多的十字路口，面臨著許許多多的選擇。很多時候我們會遇上一個惺惺相惜的人，但由于各種各樣的原因總是不能并肩作戰(zhàn)。莫晗身上的事情，祁靈衛(wèi)蘇都一清二楚，他們會是永遠的兄弟，但如果莫晗變了，他們不敢保證他們會站在哪一邊，但會竭盡全力的避免那個選擇，阻止那個時刻來臨。

所以此時此刻，他們松了一口氣，他們知道莫晗沒變就足夠了：“晗，你知道的我們不希望你一個人獨自去冒險，但我們沒有足夠的理由阻止你，你放心的去，我們會變成你最堅實的后盾，絕對不會讓你一人孤軍奮戰(zhàn)！”

莫晗重重的點頭，與祁靈衛(wèi)蘇重重的抱在一起，然后轉(zhuǎn)身離開。

“他能堅持到我們的到達嗎？”

“能！”

“他會死嗎？”

“不會！”

“為什么？”

“因為他是莫晗，因為我們是兄弟，就算他要死，也必須經(jīng)過我們的同意！”

這一去，莫晗不知道能不能將剎風(fēng)塵救出來，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著回來，但他一定要去，必須要去，因為他是莫晗。

無數(shù)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