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莫晗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城墻之上,武文也沒有下定決心對莫晗出手。盡管他相信,只要他出手,莫晗絕對逃不過這一劫。
可他最終還是沒有出手,直到此刻他才發(fā)現(xiàn),就在剛才一瞬間,不知不覺中,他全身已經(jīng)被冷汗侵透,比他主持了一天的戰(zhàn)斗還要覺得疲乏。
“殿下,剛才您為什么不下命令將他留下來。不為您所用,未來他必將是我們的心腹大患,他成長的太快了。”一直默默跟在武文身后的一名侍衛(wèi),望著已經(jīng)消失在視野中莫晗的背影,悄然開口道。
武文并沒有責(zé)怪這名侍衛(wèi),他也不會責(zé)怪他,因為他們之間不需要猜忌與懷疑:“你說的我都明白,可我就是不敢動手。每當(dāng)我要動手的時候,總有一種感覺,那種感覺告訴我我的決定是錯的。或許我們從一開始就不應(yīng)該對他抱著敵意的。”
“寒武大陸雖然是主大陸之一,但相比較于其他兩塊大陸還是太小了,向他那樣的人,是不可能一直呆在寒武大陸上的,所以我們不需要把他當(dāng)作敵人。”
不知道為什么,說著說著,武文忽然想到了許多的東西,張口就說出來了這番話。
跟在武文身后的侍衛(wèi),眉頭微微的皺在一起:“殿下,可傳說他是那個人的孩子,你作為中土皇朝尊貴的殿下似乎與他從一開始就注定是敵人的。”
“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如果你連活都活不下來,談什么敵人與朋友。你信不信,如果剛才我們動手了,那么最后躺在地上的絕對是我們,而不會是他。最多也就是他損失了他帶出來的戰(zhàn)天守衛(wèi),以及更重的傷勢罷了,就算我們二人得以幸存,但他的報復(fù)卻不會停止。碧血宗就是一個例子。”
聽到武文說碧血宗,跟在武文身后的侍衛(wèi)忽然不出聲了。
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凡是涉及到莫晗這個名字的時候,似乎好像都多了一種不是忌諱的忌諱。
從枯葉大陸到寒武大陸,從丹門禁地到碧血宗,從戰(zhàn)天學(xué)院到海獸入侵,從到處敲詐勒索世家子弟到無情的殺戮,任何一個地方任何一個事情,都深深的透露著莫晗身上的邪氣。是的,在武文看來,這些都是莫晗身上的邪氣。
可盡管莫晗身上充滿了邪氣,卻又擁有著自己一整套的原則。這些原則每一條都象征著另外一種意義的正義,堂堂正正,表里如一。
對朋友情同手足肝膽相照,對敵人冷漠而無情,對普通人悲天憫人充滿愛心,暗室不欺光明磊落。
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在武文獨處的時候,在許多個勾心斗角的日子里,每每一想到莫晗,武文都會在心中一聲嘆息,為什么他不是莫晗的朋友,不是如小胖子韓文強、園園、文萱一樣莫晗心中的朋友。
一千名戰(zhàn)天守衛(wèi)安靜的跟在莫晗身后,不言不語,卻隨時戒備著周圍的一切,防備著可能來自各個方位對莫晗的襲擊。
他們不知道莫晗現(xiàn)在的身體到底什么情況,也不知道會有什么人來襲擊莫晗,更不知道襲擊會來自何方來自何種方式,所以他們只能一路嚴密戒備。
莫晗走的很慢,每一步都好像消耗盡身體內(nèi)所有的力量,但莫晗每一步走的都很堅定,走的令人不容置疑。
鮮血順著莫晗的手指流了下來,一滴一滴的落在地面。暗紅色的血液在落在地面的瞬間,快速的飛濺開來,仿佛在述說著莫晗這一站的慘烈。
雖然莫晗來之前再三強調(diào)不讓戰(zhàn)天守衛(wèi)及戰(zhàn)天軍的各個首領(lǐng)隊長過來,但戰(zhàn)天守衛(wèi)二隊隊長巴立群在他主動請纓,以及孔高寒虞樂志的默許下,還是混在了莫晗帶來的這一千戰(zhàn)天守衛(wèi)中,來到了這里,負責(zé)保護莫晗的安全。
望著莫晗緩慢的步伐,以及一路滴落的鮮血,還有莫晗越發(fā)蒼白的臉色,巴立群再也忍不住,走上前來:“首領(lǐng),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