劃已然失敗了,不想這來竟這么快,如同一棟轟然倒塌的房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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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一塊巨大的石頭被十幾個漢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撬進里浣花園的湖里,一塊接著一塊,一旁的懷安本在監工,突然有伙計來叫回西北。
懷安無法,只得跟著上了馬車立馬回去,一路顛簸,終于到了家。進老太爺院子里時,卻不見父親在場,只有老太爺背著手站在梨花樹下,不由得有些怯,但還是走了上去請安。
“懷安啊,你回來了。”老太爺聽得聲音后,轉過頭來,笑臉盈盈的望著懷安。
懷安心里更怯了,仍拱著手說道,“爺爺,有何事叫懷安做嗎?”浣花園里還有一大堆事沒做,現在被叫過來,實在有些忙不過來。
老太爺好似沒看透懷安所想,又扯了一句,“近來可還習慣?”
“習慣的,與之前看著這山里的園子沒什么分別,只是路遠了些?!睉寻惨婚_始本是心慌露怯,好在懷著一顆‘既來之,則安之’的心,便沉靜了下來,一心聽老太爺的吩咐。
好似想起來了一般,便笑著說道,“你也該成家搬出去住了,正好你爹那座宅子空了出來,改日便讓你娘替你張羅一番,迎了張家的女兒,算來她家也該過了守孝期了?!?
懷安一時摸不到頭腦,便只得一一應了下來,又聽得要帶大禮去馬家賠禮道歉,懷安更加不明白了,直到聽得一句父債子還時,才知父親出了事。之前忙的果然是馬家的事,幾次三番想勸卻咽下了口,那三叔早在老太爺面前告了狀,父親卻因著自己的計謀一步一步入了軌跡而得意洋洋。
殊不知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就連一向不沾染這類骯臟事的大少爺也看出了端倪,遲早是個反噬的活計。
懷安看著身后這一車的珠玉寶物,不由得自嘲了起來。以前父親接下這園子時,也是從這般開始,那時不知是因為得罪了誰家場子,鬧得十分之大,老太爺引咎退了位,父親當時也這樣匆忙賠罪管了家,或者說是趕鴨子上了架。
這一家子人從最北面跑到這里來,一開始本興沖沖去茶園做茶農,想慢慢蠶食出一個茶園,可老祖宗吃不了苦,選錯了路,開了浣花園,得罪了本地的權貴,后來雖也發了家,老太爺費了許多力買了西北土地,卻沒有哪家肯賣茶苗,才不得已在西北起了房子,總歸與茶園無緣了。
三叔家的二妹出嫁時,懷安十分羨慕,遠離了這是非之地,逃離了這世代背負的茶園,何嘗不是一件幸事,北方雖然比這里寒苦許多,但也活得自在。未曾回過故鄉的懷安對最北面總有許多向往,只是這向往也就持續到今年冬天便破滅了,不過這都是后話,此時懷安還是懷著心事去了馬家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