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說,來這兒做什么。”
梁恬與思明共處一室,本就尷尬,如今又在一張床上,不由得越往床尾挪去,聽了思明的話,心里又涼了幾分,用衣袖擦了擦臉說道,“我不能不明不白的就讓你走了,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我都要過來找你討個說法。”
“你把我給你的東西都還回來了,連東郊的行李也取了,你現在還來要什么說法?”思明心里到底還是有氣,對著梁恬一點也不留情。
說到這里,梁恬也慌了,連忙解釋道,“我以為他們都在騙我,不讓我見你,我讓人把行李收回來,又把手鐲送出去,都以為你至少急著會來問我。”說完,梁恬又擦了臉上殘留的淚珠,委屈的說道,“你沒看見荷包里的紙條嗎?我二姐不讓我見你,我沒有別的辦法了。”
聽到此處,思明才慌忙的去枕頭底下拿那個荷包,拿到手上時,才知自己激動了過頭了,又把荷包放了回去,壓著嗓子說道,“既然你二姐不讓你出來,你是怎么找到這兒來的。”
“他們以為我睡著了,在我門外說,你今天就要走了。我就慌了,找了借口去懷安哥哥那里,才脫了身,一早在這里等你,好歹順利的上了船。”
思明卻有些不信,看著梁恬身上的夜行衣說道,“你白天穿成這樣,怎么上的船?”
梁恬聽到思明提起夜行衣的時候,彷佛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夜行衣,隨即毫不顧忌的在床上脫了腰帶,將夜行衣解開了來。
思明哪里預料得到她會這樣做,立馬背過身去,急切的說道,“你這是干什么。”
被人問住以后,梁恬才覺得羞,結結巴巴的說道,“我給你看里面穿的衣裳啊,早上能上來就靠這身伙計穿的衣裳,夜行衣是到晚上時才穿上去的,有兩身衣裳的。”
思明感覺梁恬不再動時,才轉過身來,發現梁恬果然是一身伙計裝扮,這才消除了心中的許多疑問。
對面也看出來思明放下了戒心,隨即說道,“現在輪到我問你了。”
“問吧。”
“我二姐說,你要和我分開是真的嗎?”為了這句話,梁恬真是歷盡了千辛萬苦。
思明說道,“不假。”
梁恬突然愣住了,大顆的淚珠從眼睛里涌了出來,用衣袖去擦,才發現那淚水竟完全止不住,來之前做的許多事情在這時都變成了徒勞,可自己還是不死心,抹著眼淚問道,“為什么?是我二姐她說什么了嗎?”
看著淚流滿面的梁恬,思明有些不忍,想要伸手替她拂去眼淚,卻還是忍了下來,低聲說道,“沒有,是我配不上你。”
像是抓住了地獄里的蜘蛛絲一般,梁恬急切的說道,“我不怕吃苦的,能和你在一起,哪怕是粗茶淡飯,我都愿意。像現在這樣走南闖北,我也愿意”
思明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心里以前裝了一個別人。”
“我知道,這些我早都知道了,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你那時說的喜歡我都是假的嗎?”
“不是,那時的話都是我的真心話,可我不能對你這么殘忍,我怕有一天真的會辜負了你。”
到底還是這樣了,梁恬捂著臉哭了起來,仍憑思明怎么著急的要她小聲一點,也沒有回應。好在守夜的人正值輪班,沒有注意到這船艙里的異常,李銘又住在另一頭,才沒有人知道思明房里竟有一個女子在哭泣。
也不知是太累,還是心死,梁恬哭過一段時間以后,竟倒在床尾睡了起來。思明見人久久沒有聲響,又不得不俯身過去看看,得知是睡覺以后,又嘆了一口氣,將人安置在床上,蓋上薄被以后,自去桌邊瞌睡去了。
思明雖是乘坐的大船,比其他幾艘小一些的更穩妥一些,在天還蒙蒙亮的時候,已被來來回回跑動的人晃醒了。
伸了個懶腰以后,思明出了船艙,在甲板上張望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