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人罵了一遭,正要去賠禮道歉時,那人竟上了門。
人還未到,聲音先到,龍平從屋外進來,帶著幾個仆人在后,拿了些醒酒茶和米粥來。
思明只得披了件衣裳在身上,起身作揖,說道,“昨晚唐突了龍公子,是我的錯,還望龍公子大人大量,不與我一般計較。”
龍平把頭一瞥,問后面的仆人,說道,“昨晚你們見王公子唐突我了嗎?”沒人敢回答。
“沒有的事,不過是多喝了點酒,說了些心里話而已,何必記掛在心上。我給你備了些醒酒的茶,對宿醉的頭痛最有效,還有些早點放在桌上,別忘了吃了?!闭f完,竟又走了。
思明在心里鋝了一番這兩天發(fā)生的事,莫名覺得不妙,縱使他與阿盼有親,也犯不著這樣來待自己,而這次的龍平又與上次十分不同,雖也可能只是因為那個不著調(diào)的舅舅不在,才多給了自己幾分好臉色。
沒過一會兒,梁恬也過來了,見思明好些,才放下來心來,與思明一同吃了早餐。
飯后,梁恬突然說,“要不我們不去岷城了,直接回家吧?!?
“我昨晚說什么了?”思明不解,梁恬怎么就突然改了想法。自己也就還記得與龍平爭執(zhí)的事,后面又還做了什么,一概記不得了,這酒當真不好,以后該再少喝才行。
梁恬本低著頭,聽到思明這樣說時,又抬頭看著思明,隨即把臉瞥在一旁,摸著耳垂說道,“沒有的事,你回來就睡著了。是我不想去了,想回家了?!?
思明從書桌旁走了過來,看著梁恬,溫柔的說道,“怎么了?”
看著面前又恢復(fù)如常的思明,梁恬不禁有些恍惚,昨天還像受傷的小鹿一樣,今天又恢復(fù)了原樣,好像昨天的那個不是自己一樣,一道隔閡橫貫在兩人中間。
“我都說沒什么了,我要回去了?!睕]來由的火氣,梁恬突然感到心亂,又把臉憋了過去,不再看思明。
“我對你做什么了?”察覺到不對,思明也有些慌了,口不擇言的問道。
做什么!梁恬倒真希望是那樣,偏偏他什么都沒做,這些天連手也不曾牽過,每次都是自己主動送上去。心里更亂了,留了‘沒有’二字,梁恬便跨步出了屋子。思明要追時,又被梁恬喊了回去。
梁恬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氣,只是光看著他那一副又跟沒事人一樣的表情,便覺得心口煩悶,比以前他不理人還覺得遙遠,兩人出來這一遭也算是同經(jīng)過生死了,還是沒有長進。
換上男裝,梁恬又出了門,后面跟著兩個龍家的伙計,費了好大的功夫才甩掉,不想迎面撞上了一個與自己差不多身高的小子。
抬眼一看,少年正笑臉盈盈過來行禮,嘴里像吃了蜜一樣,甜甜的叫了聲,“阿姐?!?
一張稚嫩的臉,面帶幾分戲謔,一身粗布衣裳,穿著也不覺得形穢。這人算不得高,與梁恬剛好差不多,特意佝僂著背,附在梁恬耳朵位置,聲音黏糊糊的,討好的樣子躍然而上。
這也算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梁恬本想自己清靜的過一天,緩解一下煩悶心情,卻正好遇上了這個甩不掉的黏糕,沒好氣的說道,“誰是你阿姐,你不回通城,跟到這里做什么?”
少年更加諂媚了,雙手互搓著,“我不是擔心阿姐的安全嗎?那天你找我那么急,我想著這一時半會兒該完不了?!?
梁恬側(cè)身走開,對著少年揮手說道,“那事情早完了,回你的通城去。”
少年立馬跟了上來,邊走邊說,“不把阿姐送回家,我是不會回去的。我們好不容易才相認,阿姐怎么總急著把我送回去,這讓我好傷心啊。我從小一個人長大,直到十一歲時才知道我還有三個阿姐,高興得我?guī)姿薅紱]睡著,阿姐,你知道我當時有多高興嗎?”
像在耳邊念經(jīng)一樣,梁恬終于停了下來,一臉正經(jīng)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