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薰味道,已有些淡了,與上次淡淡的皂角味不同,是用心保管后又帶在身上的。
走了一上午的路,梁恬也有些累了,斜靠在思明的肩上,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臂,突然想起自己上次送給思明的手鐲,卻一次也沒再見過。當時一時興起,給了他手鐲,他怎么會戴著女孩用的手鐲呢,回去應該再從包裹里找塊合適玉佩才行。
“思明,我又不想回去了。”
“那就不回去,去岷城吧,帶你看看那里的山水。”
梁恬又想起昨夜的事情,皺著眉說道,“不去那里也行的,去銅安城怎么樣,我還沒去過呢,然后再雇輛馬車跋山涉水回白地城,我無論如何都想試試做游商的感覺。”
“我昨天晚上說啥了,讓你這么在意,是關于以前岷城的事嗎?”
有意岔開的話題,卻還是提起了,梁恬決定還是不瞞著了,如果和他一樣什么都憋在心里,那又怎么開解,便說道,“你提起你娘了,很痛苦的樣子,我怕你再觸景傷情。”
原是這樣,思明想了一會兒,說道,“我聽曾叔說,岷城去年遭過蝗災,此時米價漲得厲害,你我雇輛馬車去湊一趟熱鬧也好,等回來時,再帶些皮毛回白地城,正是深秋時候。”
梁恬聽了,也來了興趣,但又顧忌思明心情,仍問了句,“真的沒關系嗎?”
“沒事的,都是些陳年往事了。”
午飯過后,思明便從包裹里拿了之前被退的手鐲給梁恬,倒讓梁恬有些意外,本以為思明說的回去,是在白地城,沒想到他連這個都隨身帶著。
梁恬便伸出手來,對思明說道,“你幫我戴。”
送手鐲是一回事,親自戴上卻又是另外一回事,思明到底還是個少年,當即羞紅了耳郭,低著頭試了幾次,才手鐲好好的戴在梁恬手上。
梁恬滿意極了,抬手迎著光,笑嘻嘻的說道,“戴的好極了。”說著也將脖子上帶著的麒麟玉佩取了下來,放在思明手里,“這是我最喜歡的一塊玉佩,是偶然在玉石市場得到的,現在我把它送給你,作為手鐲的回禮。”
思明將玉佩推了回去,說道,“你之前不已經給過我一個手鐲了嗎,不用再給個玉佩了,既然喜歡就自己戴著。”
梁恬扭頭說道,“最喜歡的玉佩戴在最喜歡的人身上,是再好不過的事了,之前的那個手鐲也不適合你戴,那時只是換一個,這個才是真的還禮。”
‘最喜歡的人’,原本只是紅了耳根的思明,這時連臉也全紅了,囁嚅著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久,才結結巴巴的說道,“那我就收著了,我收下可不會再還給你了。”
“嗯。”梁恬說著又將思明推著到椅子上坐著,將那玉佩環著脖子,戴在思明身上。思明將那玉佩又放進了衣裳里,貼著皮膚,一股溫熱傳遍了整個身體。
第三天清晨,準備妥當的兩人,從龍家出了門。聽說思明要回西北一趟,龍平也備了馬車,又派了些隨從將二人送出了城。只有顧盼哭得滿臉淚花,直罵巧哥哥是個騙子,不與自己一同回白地城。
趕車的馬夫,是前幾日青衣男子的兄長,名叫全貴兒。人如其名,是個看起來殷實的矮胖男子,最擅長與人周旋,就連出城的過路錢都比別人少給了幾個銅板。
起初,路上還算平穩,寧州周邊的幾個小城市都比一般地方富裕,趕不到一天的路程,便有大小不一的城鎮,供來往的人停歇,客棧、馬廄,商鋪,什么都比較齊全。
有些地方甚至比白地城里還要繁華許多,可讓梁恬開了眼界,時常去熱鬧的市場里逛逛,換些便宜的貨物,到下一個城市賣。雖說一路上有賺有虧,到某天晚上一合計,把三人的食宿都包了,竟還有剩。這又讓梁恬開心了許久,也更加繁忙的加入各地游商的隊伍,一路上熱熱鬧鬧便也過了。
只是思明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