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殺了下來,今天晚上真是都瘋了!
思明再追了一陣過后,那山賊頭子,竟在一個寬闊地方停了下來,回過身喊道,“我刀下沒有無名鬼,報上名來,我送你一程。”
“王思明!”
那山賊頭子聽了這名字,突然生氣了,朗聲說道,“原來就是你小子,燒了我山寨,自己送上門來,也休怪我殘忍。”說著便又與思明打了起來。本就是一鼓作氣,思明在山上還能一戰,這時卻落了下風。
沒多久,梁恬與她身后的少年也到了這地方,兩人一馬,少年牽著繩,找了處隱秘的地方,遠遠的看著思明。
看著正與山賊頭子纏斗的思明,少年笑著對梁恬說道,“值得嗎?為了這種男人,他心里但凡有一點裝著你,也不會將你置于這種境地?!?
“不用你管,先管好你自己?!?
正說著時,從山上下來了是全貴兒與緊跟著的山賊,全貴兒坐在前面還算好些,破了些衣服,可后面的馬車卻沒有那么好運,被扎得像個馬蜂窩一樣。少年突然有些開心,笑著對梁恬說道,“阿姐,這車夫可真是技藝不精?!?
梁恬轉過頭,一眼瞧見了那被扎得沒了模樣的馬車,格外刺眼,自己前一刻就還在那馬車上,如今雖沒有被傷到,那一刀刀卻像還扎在自己身上,一陣陣疼痛。本就是強撐著的一口氣,這時也完全泄了,一口鮮血吐了出來,隨即暈了過去。
少年見此,立馬慌了,一鞭子抽在旁邊的壯漢身上,“還不快把那群飯桶叫出來?!闭f完也沒有了剛才看戲的閑情,將梁恬抱的更緊些了,喃喃說道,“阿姐,沒事了,我們回去了。”
那壯漢立馬從身上拿了一信號彈點了起來,沒過一會兒,竟有身著官兵服的人從四面八方而來,嚇得那群山匪到處亂竄,本就是群龍無首的狀態,靠著對燒山人的仇恨,沖了下來,被官兵一嚇,只能繳械投降。
纏斗的兩人也被這陣勢攔了下來,官兵一擁而上,將兩人都押了下來。
上天有好生之德,被一場大火燒得躁動的大戲,終于在一場瓢潑大雨中落下了帷幕。
思明被官兵押解到衙門后,沒一會兒就被曾阿婆杵著拐杖接了回來,兩人沉默著,誰也沒說話。到家時,全貴兒正在屋檐下躲雨,被山賊扎得破爛的馬車,刺眼的停在那兒。
思明上前抓著全貴兒,問道,“她人呢?”
全貴兒自己身上破的破,爛的爛,哪有心思去理思明,差點就為你這點事搭上命,扯開思明的手說道,“被她弟弟接走了?!?
“她哪有什么弟弟?你騙我做什么,是不是她怎么樣了?!?
“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那人就是叫她阿姐,要不是他把人提前接走了,都不知道梁姑娘現在還能不能活著。”說著又看了一眼破爛的馬車,被一大群山賊追的場景,光是想想都夠做幾天噩夢了。
思明這下真的急了,再回想起今晚的鬧劇,自己就像是那個在臺上表演的小丑一般,被仇恨沖昏了腦袋,看不見身邊人。她一路跟著自己,承受了多少苦難與失望,本以為能給她一個安穩的家,殊不知到最后傷她最深的還是自己,生要見人,死要見尸,思明頂著雨又往回走。
“王巧!她走了。你也該醒醒了,人家大老遠跟你跑到這里,可不是為了來送命的?!痹⑵沤K于說了話。
思明卻不想聽,回頭哭著說道,“婆婆,我把她給弄丟了,我要去把她找回來?!?
她來時,思明并未十分在意,等到走了,才覺得世界地動山搖。
未走出半里路,思明便跌倒在水坑里,氣得阿婆直跺腳,挨個去敲鄰居的門,找了個人才將人抬了回去。
這一跌還不要緊,本就瘋魔了一天,還能回些氣血,第二天也許就好了。偏偏下了大雨,身子熱,又著了涼,當天晚上便高燒不斷,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