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不管了,抱著人哭道,“是二姐錯了,那時真不該攔著你不去見他。”
命運往往弄人,若換了個時刻,換了個人,又是別樣的結果了,二姐到底還是溺愛太過,連這些事情都要自責。梁恬輕撫二姐的背,說道,“都沒事了,二姐,我這次能回來還要多謝二姐在背后替我周旋。”
梁悅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說道,“這些都不妨事,最重要的是你回來了,等下娘親說話會重些,你聽著就是了,不要太往心里去。”梁悅說著,便側身給梁恬讓了一條路,又推了她一把,小聲說道,“我去給你收拾一下床鋪。”
二姐走后,梁恬突然覺得有些空落落的,從幼時你便像護自己的幼崽一樣護著我,到這個年齡了,竟還要你到處去求人,保我性命,這一生可怎么還得盡。
院子里倒沒有什么變化,還是以前的樣子,只是堂屋里的臺階有些太高,梁恬費了些力才上去了,迎面而來的是一張看不清表情的臉,背對著光線,與以前并無分別。
“跪下!”又是一樣的聲音。
梁恬并無過多猶豫,跪在了屋檐下,冰涼的石板咯的膝蓋生疼,本就比以前更瘦些,不一會兒,便覺得有點難以忍耐,掩著裙子下面的腿輕輕挪了一下,又繼續跪著。
興許是有些滿意了,那邊終于發了話,“你可知錯了?”
“知錯了。”梁恬順從的回道。
“錯在哪兒了?”
“不該瞞著娘親偷偷的跑出去。”梁恬回道。
“還有呢?”
“不該不跟娘親報平安。”
一盞茶杯從屋子里摔了出來,砸在了梁恬的面前,濺了好些碎片茶水在梁恬身上,隨之而來的還有那婦人的黑臉,一手擰著梁恬的耳朵,大聲說道,“什么叫不該偷偷的跑出去,你那叫不要臉,跟野男人跑了,還好意思回來,你怎么沒死在外面,還回來礙我的眼,丟我的人,讓別人都來笑話我,看我養了個什么樣的好閨女。”
跪在屋檐下的身體,有些顫動,無聲的流著眼淚,也沒有辯駁什么。
那婦人仍不解氣,又過來指著鼻子罵道,“怎么?那野男人不要你了,就讓你這么一個人回來,你活該。你看看你現在,像什么樣子,與通城那個野婆娘有什么區別,生兒子又有什么用,還不是個野的。我告訴你,沒有明媒正娶,你休想讓你的野男人跨進這大門一步,只要我還活著一天,這個家就得有一天的規矩。”
也不知道那婦人再罵了多久,梁恬只能一直低著頭不說話,等到婦人終于有些累了,再大手一揮,讓梁恬回去。
也許是跪的太久了,梁恬一手支撐著,竟有些起不來,又得用另一只手一同支撐著,腳上的麻木也一同傳達到手上,手心里粘到的茶杯碎片雖有些咯著,但好歹不痛。起身勉強走了兩步,又覺得頭暈目眩,快要倒下去時,才有人來扶著,定睛一看,原是二姐,滿臉淚花。
梁恬伸了伸手,想去幫她擦擦淚水,淚水滴落在手心上,才覺得有一股撕裂的痛,一直傳到心里,“二姐,他不是野男人。”留著最后一絲清明,梁恬喃喃的對二姐說道。
梁恬再醒時,已是第二天清晨,睜開眼瞧這屋子,還是剛走時的樣子,幾個月過去,竟還沒染上什么灰,想必也是二姐在操勞著,再往外面一看,二姐正趴在桌上睡著。
嘶···,梁恬想支撐著起來,手心處卻傳來一陣疼痛,拿起來一看,已綁好繃帶,原來不是不痛,是還未到時候。
在外面睡著的梁悅,聽到里屋有聲音傳來,也趕緊進來,見梁恬執意起來,又過來扶著,說道,“你昨天也該再忍一下,何故去沖撞她,到底是生養我們的娘親,總是為我們好的。你看這落得一身傷,又要養好久了,起身時也不知道護一下手心,好大的口子,一直滴血,把我可嚇壞了。”
“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