茬,只一味的將菜往鍋里夾,又夾了些給錦善,讓她多吃些。
再說時,也不過是些家常話,等到邊爐里的菜都吃了大半以后,四夫人才突然想起早就想說的一些事。
“幺幺,你替娘親去送一樣東西給你六姑。”四夫人不常出門,若有些東西要送人,要么遣伙計去做,要么叫錦善去跑一趟。
而這嫁出去又再回娘家的六姑娘的東西,便都是錦善親自去跑,除去是長輩以外,還有這六姑娘并不算什么大度的人,若是伙計送去,常常刁難于人,指桑罵槐的說四哥家的人看不起人。
錦善夾起最后一塊牛肉,放進嘴里嚼了嚼,問道,“要送些什么?若是輕便,我一會兒便給她送去。”
“都是些冬天用的,炭火、棉被之類的。明早再送吧,這剛下過雪,路滑,也不便去。”四夫人說道。
錦善皺了皺眉,問道,“我那不成器的表弟又過來了?”
四夫人敲打了錦善一下,說道,“你別這么說你表弟,他還小,等再大些懂事了,就不會惹這些麻煩了。你忘了你小時候,也總是惹了一身的禍端回來,把你爹和我都折磨的夠嗆。”
“都是十八歲的人了,花起錢來還沒個數,我說他兩句還不成了么?”錦善自認與這表弟不同,把他拿來與自己比較簡直是侮辱自己。
“好了,好了,這些話當著我們的面說說也就罷了,你六姑聽見又該多心了,明天早點去早點回來。也不知道這雪啥時候停,明天都帶兩個伙計幫你拿些東西。”四夫人說道。
“曉得了。”錦善也不愿意繼續說這事情,擦了擦嘴,便去一邊歇著了,過了一會兒才有一搭沒一搭的問道,“爹,今年本家那邊又想減些銀子嗎?”
馬四爺正剔著牙,一個沒注意,往里面戳了些,戳的牙齦生疼,嘶的一聲,拿了竹簽出來,才回錦善道,“隨他們去吧,只要明年少出些事,讓他們吃點便也就吃點。”
“爹!你就是太不管事,才會讓他們家一步一步霸道到今天這樣,祖宗把這茶園分下來時,可是讓子孫都吃得飽。結果現在呢,就他們一家吃香的喝辣的,別家的歲銀好年景的時候給一點兒,跟打發叫花子似的。這白地城里,就他家一家敢稱馬家人,別的都是無名戶。”錦善早就不爽這些事。
四夫人雖知道自己姑娘有些脾氣,可沒想打她這次竟直接將這些話說了出來,趕忙攔著錦善說道,“幺幺,你這是干什么呀,這些話說出來可傷和氣了,你大伯有大伯的難處,我們什么都不用做,就能拿些銀子也不錯了。”
“什么都不用做!是他不讓我們做,只想一點點蠶食我們的份額,看看怡堂姐家,就知道下一個就是我們家了。”錦善又再說道。
“錦善!別說了。”馬四爺聽不下去,終于出聲阻止了錦善。
錦善向來沒被爹說過什么重話,這時竟為了這等事來吼她,心里的不滿更甚了,起身提了裙子,便直接回了屋。
沒過多久,又有人推門進來,小心翼翼的,軟著聲音說道,“我的幺幺,你還在生氣嗎?”
“沒!我一個小孩子,有什么可氣的!”錦善賭氣說道。
四夫人知道這是真生氣,摸著黑又往里屋走,“你爹他也不是對著你生氣,你也知道本家那邊不好應付,你說的這些話,讓人嚼了去,那邊又怕是要不開心了。”
“那就讓他們嚼去!有臉做這些事,沒臉承認么!今年還說什么過繼,我看過繼是假,要三伯家最后的財產是真!”
“唉喲,我的幺幺,你可別再說了,這事情讓他們鬧去,我們不去趟這攤渾水。”四夫人趕忙坐到錦善的床邊噓聲道。
“等他們把眼光盯到我們頭上,看誰還來趟這灘渾水,我爹就算再搬遠點,搬出這白地城,還不是要讓人把份額給收回去,或是年年找個不分銀子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