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遠走他鄉。
咚咚咚,一陣不緊不慢的敲門聲將梁恬拉了回來,門外傳來老婆子的聲音,“三姑娘,東邊的靈姑娘派人過來找你,是讓他明天再來,還是你見見他。”
今天累了一天,梁恬也不想再與周靈兒扯些什么,無非說些懷安的事罷了,便讓婆子將人遣回去,自己明天再去走一遭,好好算算她這幾天不守信用之事。
冬夜來得很早,晚飯過后,梁恬便上了床歇息。
不過三更時候,往北的山間里,一隊人馬正乘著風雪往前趕路。馬蹄過處,留下不大不小的幾個蹄印,不一會兒又被風吹散。
為首的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與肅殺的風雪不同,臉上洋溢著少年人特有的意氣風發,一鞭子抽在馬屁股上,馬跑得更快了。
一行人不知道趕了多久的路,身上的衣裳早裹滿了泥灰,見領頭人加了速,又不得不一個個跟了上去,被迎面而來的風刮得臉疼。
一盞茶涼,飛馳著駿馬的一行人,離城越漸的近了,青石板上的馬蹄聲更加清脆,噠噠聲敲醒了遠遠近近的人家。
行至城邊時,似換了一個世界,風也停了,雪也化了,只有靜悄悄的小房子立在大路的兩旁。少年突然勒停了馬,轉身問道,“你說,這時回去,我阿姐醒了嗎?”
也是真巧,沉悶的巷子里傳來更夫的打更聲,正是五更天時候。少年的臉凍得通紅,用手搓了搓發涼的耳朵,突然縱身下了馬,牽繩而行。
遠處偶爾有些燈光,在東邊魚肚白的照耀下,顯得有些慘淡,一行趕路的人,便就這般慢了下來,跟著少年往前走著,連馬蹄聲也變得悠遠。
還是這條熟悉的路,延申到盡頭處,再繞些彎,便能回到原來常住的地方,可梁蒙的心卻突然柔軟了起來,怦怦直跳,像極了初次見到雪山時的心情。
這樣想著的時候,腳上的步伐不由得快了些,甩了牽繩,直往那宅子走去。一陣敲門聲過,里面才有人說話,模模糊糊的,又帶著許多甜膩,“齊媽,看看門外是誰來了?”
梁蒙的心更忐忑了,不斷回想走時與阿姐關系,那時還算好么,這次回來也能親密的說些話么。
吱呀的開門聲,將梁蒙喚了回來,驚住了眼前的婆子,少不得讓她安靜些,開了門放自己進去。
里屋的阿姐,尚不知道來客是誰,穿了披風出來看時,也愣了神。
梁蒙是愛笑的,喝酒的時候愛笑,騎馬的時候愛笑,見到阿姐愣住時,更是樂不可支,咧嘴笑了起來,閃爍著雙眼,說道,“沒想到吧,我回來的這樣早。”
沒有盼望,也算不上什么驚喜,只那么一時的愣神,梁恬便回過神來,笑著說道,“上次走時,不是說要在那里呆上一個冬天么。”
“那里太冷了,天寒地凍的,明年再去。”梁蒙說著,便從門邊過來,不過三四個月光景,竟又長了些個頭,比梁恬高了些,又比以前瘦了些。
“那也好,這邊過年該沒有那么冷。”梁恬說著便把人往堂屋里引,趕了許久的路,臉上都凍得通紅,將角落里的火盆端了過來,才發現已沒有多少炭火了。
不等梁恬去叫,婆子已將從外面換了新的炭盆過來,又跟著幾個小廝,送來早已備好的衣裳,熱水。
原本要動手操勞的梁恬只得停了下來,無奈的搖了搖頭,想起這本就是他的梁家,哪里需要自己來張羅。
梁蒙也跟著進了屋,搓了搓手,又在身上擦了擦,從腰間拿出一枚玉做的指環遞了過去,咧嘴說道,“阿姐,這次路上沒見到什么好東西,只從一個粟特人那里得了一個玉指環,你不要嫌棄···”
一向率直的少年,這時竟也扭捏了起來,梁恬笑著接過指環,看了看,竟不識得這是什么玉的花紋。
“那人說這是羅剎國那邊產的玉,我也不識得,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