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封黎將半睡不睡、慵懶睜不開眼的女人扶靠在自己懷里,執起她的一只手臂,示意白軍醫。
“是!”白軍醫只得領命上前。
自藥箱里拿出探脈的腕枕和薄巾。
一番凝神細探。
“王爺放心,喜脈很穩,無需刻意去補些什么,只需注意不要吃太寒性的、或者太熱性的東西,注意休息即可。”
步封黎這才放下心。
白軍醫告辭的時候,青檸突然出了聲:“王爺就不賞賜白軍醫點什么嗎?是他告訴我落兒橋的這些講究的。”
白軍醫一怔,見青檸話音落下,同時也睜開了眼睛,并朝他看過來,目光沉沉,他心頭一驚。
莫不是他的用心被她發現了?
“是嗎?竟然是你說的!那你功勞不小,既探脈有功,又護胎有功!賞,當然要賞,必須賞!”步封黎笑道。
末了,問白軍醫:“想要什么?”
白軍醫又瞥了青檸一眼。
見她靠在男人懷里,依舊在凝著他,一瞬不瞬,眼神......
他手心背心的冷汗都出來了。
哪里還敢要什么賞賜?
“多謝王爺,這些都是在下職責所在,哪敢居功,更不敢要賞賜。”
“本王說要賞就必須賞!”
見推脫不掉,又不知要什么好,目光所及之處,看到一旁的簡易桌上有步封黎的一根腰帶。
“那就懇求王爺將此腰帶賞賜給在下吧,犬子婚后已三月有余,兒媳肚子還未見動靜,在下想讓犬子系王爺的腰帶于身,沾沾王爺的喜氣,早日得子。”
步封黎很意外他要根腰帶:“就這么簡單?”
“王爺或許覺得簡單,在下并不覺得,王爺的貼身之物,一般人豈能得到?對在下來說,這是莫大的榮耀。”
別的賞賜他也不敢要啊!
那女的一直盯著他呢。
他心虛得很。
“拿去吧。”步封黎指指腰帶,示意。
“謝王爺。”拿了腰帶,白軍醫行禮告退。
一直看著他的背影出了營帳,青檸才又闔上眼睛。
她方才回想了一下,白軍醫告訴她“落兒橋”一事時的情景。
他明顯著重強調了一處,模糊帶過了一處,還刻意隱瞞了一處。
強調孕婦自己步行過橋,會致使落胎。
帶過的是,丈夫背著過,可免災避禍。
說這句時,他用了“據說”,還說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而刻意隱瞞的是,橋頭豎著牌匾,牌匾上清楚地寫著他著重強調的,和模糊帶過的這兩條。
所以,她合理懷疑,他想告訴她的就是他強調的那個,因為她先前問過她滑胎的事。
試想,如果執意不要這個孩子,聽了他所言,一般都會徒步過橋,結果橋頭牌匾又寫著原因,就跟現在一樣,會在步封黎面前暴露無遺。
想到這里,青檸倒抽了一口涼氣。
幸虧啊幸虧。
王妃是個交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