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孫兒,爺爺保證以后一定不……額…少喝酒。”霍老頭連忙表忠心道。
黑鷹聞言,看了一眼一旁訕訕然地霍老頭,不禁搖搖頭,這話他都聽了無數(shù)遍了,以前他是對羅清保證道,現(xiàn)在則是對著寶兒。
羅清與霍老頭這兩人分別就是兩個老小孩,還沒有一個五歲的孩子省心。
“那寶兒覺得自己做錯了嗎?”黑鷹輕聲道。
“寶兒沒錯。”寶兒搖搖頭,很是堅定地道。
“那就成了,寶兒要好好長大,照顧娘親和爺爺。現(xiàn)在只要有鷹叔叔在,你娘親也拿你無可奈何。”黑鷹摸摸寶兒的小腦袋。
“嗯。”寶兒重重地點點頭。
一開始他還不懂周圍人的指指點點是何意,但自他漸漸懂事后,他就明白了他與別人的不同,他沒有爹爹。但鷹叔叔說過他是男子漢,所以他早就下定決心要保護好娘親。
……
輝安城,戰(zhàn)侯府,不,應該是說戰(zhàn)王府。
曾經(jīng)的戰(zhàn)侯府早就已經(jīng)成了今日聞名天下的戰(zhàn)王府。
早在六年前,靖王登基為帝,戰(zhàn)王爺戰(zhàn)無燚就卸了盔甲封了戰(zhàn)王,名聲赫赫,響徹中外。
但有心人知道,所謂手握重權(quán)的戰(zhàn)王不過是一個不上朝,什么都不管的閑散異性王爺罷了。
戰(zhàn)王府的書房內(nèi),一個身著一襲玄衣的冷峻男子正坐在案桌前,奮書疾筆。
整整一個時辰,男子臉上也無一絲其他的情緒,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此人,正是已經(jīng)封王的止戈。
“怦怦怦~”
門被小廝輕輕地叩響,止戈停下了手中的筆,冷聲道“何事?”
“王爺,陛下來了。”小廝小聲地開口道。
止戈蹙眉,手中的筆繼續(xù)開始動了起來,“就說本王不在。”
“每次都用這個法子打發(fā)朕,無燚你能不能有點新意!”趙靖宇突然出聲,身著一襲紫色華服自顧自地踏進書房。
止戈看也沒看趙靖宇一眼,一點兒也沒有停下手中筆的意思,一瞬之后只聽他語氣十分冷淡地開口“邊疆并未有戰(zhàn)事,不知陛下親臨寒舍所謂何事?”
見對方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趙靖宇蹙眉,“無燚,這么多年了你還不能釋懷嗎?”
止戈手中的毛筆一頓,一滴墨汁在紙上暈染開來,止戈直接面無表情地抽出并揉作一團,扔在一旁。
止戈不緊不慢地重新拿過一張宣紙,一邊鋪在身前一邊說道“陛下說笑了,微臣一切都好,沒有什么釋不釋懷的。”
“六年了,除了外公院子里侍候的幾個小廝,出現(xiàn)在這諾大的戰(zhàn)侯府的人屈指可數(shù),冷清得哪有一個王府的樣子,無燚,你又何必再自欺欺人。”
止戈停下手中的動作,嗤笑一聲,抬眼看向趙靖宇,“陛下身旁就算下人成群,可又有幾人是真心?微臣聽說那隱在暗中的羅云嫣又在宮中安插了眼線,安國公的女兒淑妃死于橫禍,難得陛下還有閑心來微臣這兒。”
趙靖宇聞言,只覺得有些窘迫,當年大意讓羅云嫣逃走了,卻不曾想她居然控制了羅瀚文的殺手,這幾年給他引來了不少麻煩。
“那柳青呢?她苦苦等了你這么多年,你難道就沒有一點兒動容嗎?”
“陛下慎言,微臣曾經(jīng)和她沒有關系,現(xiàn)在沒有,今后更不會有。陛下每年都來當說客,不累嗎?”
止戈起身,欲離開書房。
趙靖宇見好友對自己依然冷聲冷語,想到他查到的消息,閉了閉眼,開口道“她沒死。”
趙靖宇的話一出,止戈的身形猛地頓住,他隱在衣袖下的手,開始止不住地顫抖。
“微臣親手將清兒下葬,再說逝者已逝,還請陛下不要拿死者開玩笑。”止戈寒聲道,但他的腳卻怎么也挪不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