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再替薛夫人針炙一次,豆蔻便打算離開了。
行針之后,薛夫人留了豆蔻說話。
這幾天白豆蔻與薛良佑的事,薛夫人已經(jīng)聽說了。
“豆蔻,”薛夫人看著白豆蔻,眉目間滿是歡愉,“我有件事,想同你商量。”
薛夫人一直擔(dān)心自己兒子的婚事,今日自己已經(jīng)探過兒子口風(fēng)。
薛良佑隱晦地告訴了母親自己對白豆蔻的心事后,薛夫人滿心歡喜。
她親昵地拉過了白豆蔻的手,上下端詳著,那眼神,看得白豆蔻渾身不對勁。
隱隱之中,便讓人覺得,有什么不好的事,就要發(fā)生了。
果不其然,薛夫人下一句就問道。
“豆蔻,我且問你,你可愿意,嫁給佑兒,做他的正妻?”
白豆蔻懵了。
敢情這幾日,薛夫人和薛家姐姐看自己時,都奇奇怪怪的,原來是想在相媳婦啊。
白豆蔻額頭上,頓時就冒出了汗來。
平心而論,薛良佑人品樣貌,以及身份地位,配她這么一個山野孤女,都已經(jīng)是綽綽有余。
可她對薛良佑,除了兄妹間的感情之外,沒有任何多余的想法。
看著薛夫人一臉誠懇的模樣,白豆蔻一時之間,竟是不知如何回答。
“薛夫人,這件事,薛大哥他知道嗎?”白豆蔻吞吐著。
“知道,怎么會不知道,這門婚事,還是佑兒親自開口向我求的。那孩子,終于開竅了。”薛夫人掩著嘴輕笑著。
天下又有哪個做爹娘的,不關(guān)心自己兒子的幸福的。
薛良佑生在富貴世家,又是家族支系,不如嫡系子弟壓力大,的確是紈绔子弟,不求上進。
但他本性純良,一直以來,從未做過什么傷天害理之事,除了好賭,其他多有節(jié)制。
也從不沾染女色,外界盛傳他在花牌樓為花魁一擲千金,那也是他為好友所擲,他如今年僅十七,但其實感情上至純至善。
他想要的妻子,是一生一世一雙人,比起當(dāng)今許多男子來說,至少感情這件事上,他不會虧待妻子。
只可惜早兩年對那個書鋪楊掌柜的女兒楊宜花,一見鐘情,卻又被人算計,見慣了各種丑事,對于男女之情,他早已是心灰意冷。
薛夫人還擔(dān)心,兒子這輩子都不會再對女子動心,如今主動開口要娶白豆蔻為妻。
不要說白豆蔻是個醫(yī)術(shù)精湛的醫(yī)女,武修天賦也極高,就算是白豆蔻是一個什么也不會的普通百姓,薛夫人也是會答應(yīng)的。
“可是薛夫人,我對薛大哥并沒有男女之情,我只是把他當(dāng)成了哥哥。”
在白豆蔻看來,薛良佑只是她的朋友,是她走出山林以后非常珍惜的朋友。
她深知男女有別,所以平日里相處,也很是避諱,不知道薛大哥怎么就誤會了。
一聽白豆蔻不愿意嫁給自己兒子,薛夫人的神情微變。
“豆蔻,那你可有心儀之人?”
心儀之人,白豆蔻被問得一怔。
經(jīng)過了前世的背叛,這世的楊臨淵一事,她再不想考慮這個問題。
“那就好,豆蔻,你年紀(jì)還小,不懂得何為婚姻大事。女人啊,找一個自己愛的,遠不如找一個愛自己的。我看得出,佑兒是真心喜歡你的。他的性情和他父親一樣,他若是對一個人好,那便是一生一世。你若是不想立刻成婚,我可以讓你們先定親,等到你滿了十六歲,再讓佑兒正式迎娶你。”
薛夫人語重心長地說道。
“薛夫人,您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和薛大哥,是不可能的。”
白豆蔻急忙解釋道。
薛夫人的話讓白豆蔻心里一陣彷徨。
她猶豫了片刻,斟酌著用詞,遲疑了一會兒,才瞧著薛夫人,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