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念隨著紀嶼走到了一處僻靜地,也就是后院的假山后。
“說吧,你準備給我說什么。”南宮念站定后,盯著紀嶼的背影也是直接開口。
紀嶼背著身子,雖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卻能夠感受到渾身上下所散發出來的悲涼。
“我并沒有你所看見的那般,過得好。”紀嶼終是重重地嘆了口氣。
“都說人生喜事有三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他鄉遇故知。
金榜題名不過是為了榮華富貴,紀家如今的商業已經做大,你已有了榮華富貴。
至于他鄉遇故知,你都不曾離鄉,何來他鄉?而今又是成親大喜,洞房花燭。
這三大喜事,你可以說是占全。這都不算過得好,那樣才叫做過得好?”
南宮念語氣只是平淡地陳述事實并無嘲諷,可在紀嶼耳中聽來刺耳得不行,句句灼心。
紀嶼卻只是冷笑了身,南宮念疑惑地盯著紀嶼因笑而抖動著的肩膀。
“往后余生,身側之人卻不是心上人,與她朝夕相處,可我心中想的卻是另一個人。罪過如此,怎么會過得好?”紀嶼涼薄的聲調進入南宮念的耳中,的確聞者心寒。
“那你為什么不拒絕這門婚事?”南宮念對紀嶼卻沒有一點同情,如果紀嶼想要拒絕,怎么可能拒絕不了?以紀家在紀家村,在故里鎮的名望,推掉一門親事想必不是什么難事吧?
“我和沐荷早就有了婚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可能退得掉?”紀嶼轉過身和南宮念對視著,語氣滿是無奈。
南宮念一聽這話,更是來氣“既然你都已經有婚約了,為什么還要和我姐姐有糾纏?”
“我對沐荷只是朋友情感,絕對沒有一絲一毫的兒女私情,可她對我…”紀嶼急著解釋,“在沒有遇見槿汐之前,我也想過以后就聽從父母安排,娶妻生子。可是遇見槿汐過后,我才知道人生原來還可以如此充滿溫馨。”
“可你還是要娶沐姑娘,不是嗎?”南宮念可不聽什么情深義重,紀嶼對南宮槿汐深情,難道南宮槿汐對他就不情深了嗎?
如今擺在眼前的事實就是,紀嶼今日成婚,而南宮槿汐不久后也要遠嫁西照國。
“我也想等槿汐,可是父親以命威脅我,我…不得不娶沐荷。”紀嶼眼底透著悲痛。
見紀嶼真誠,南宮念也信紀嶼的確想要再等南宮槿汐,可世事造化弄人,不是嗎?
“你曾想過去找我姐姐嗎?”這一句,是南宮念替南宮槿汐問的,分別三年,難道紀嶼從來沒有動過找南宮槿汐的想法嗎?
若是他去了,也許…也許事情又會變了一番模樣。
南宮念是了解南宮槿汐的,若是在南宮槿汐沒有應下和親之前,紀嶼去找了南宮槿汐,也許南宮槿汐會拋下公主的身份與職責,拋棄皇宮的榮華富貴和紀嶼私奔。
但如今…雖是不再有可能,但南宮念心里存著一分期待,一分替南宮槿汐的期待。
“槿汐是明堯國的大公主…”紀嶼緩緩地開口。
“是又如何?”南宮念心里閃過一絲不悅,聽紀嶼這話的意思,難道他從來沒有找過南宮槿汐嗎?
“深宮圍墻,我如何尋她?”紀嶼語氣突然縹緲,他驀然望向遠方,明堯國的方向。
“說的這么好聽。”南宮念不屑地冷哼了聲,果然,天下大多男子都只是會說好話的騙子,虧姐姐還日思夜想著他,但是他卻從未主動地去找過姐姐。
“我只是想問問你,槿汐她…還好嗎?”紀嶼提及南宮槿汐,目光確卻是又柔了下來。
“非常好!我姐姐已經和西照國聯姻。”南宮念加重了語氣,像是把一場政治聯姻說成天造地設一般。
可是紀嶼聽后,不但沒有生氣,反而釋懷地笑了笑“那這婚姻,門當戶對,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