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不算明朗的書房里,爺孫兩無聲的對峙著,氣氛更加壓抑了。
即使隔著一段距離,南宮錦依舊感覺到來自爺爺身上那股狠戾。
他一直都清楚,即便爺爺老了,他身上那股狠辣的勁沒有半點被消磨,要知道他老人家曾經(jīng)可是親手干掉了他的兄弟,才坐上南宮家主的位置。
許久之后,南宮啟冷然一笑“我活到這個年紀(jì),手上沾的血還少嗎?”多她一個不多,少一個也不少。
“只要能為你掃清障礙,我就算是罪孽深重,死了下地獄也無所謂!”
南宮家垂在身側(cè)的手猛然攥緊“爺爺,她是無辜的!”
“如果她真的無辜,上次就不是你出面替她道歉!”南宮啟陰冷一喝。
南宮錦的話一時被堵在喉嚨,再次和老人家目光對峙。
原來是因為那件事……
上次集團的項目出了人命,按照爺爺?shù)囊馑迹瑧?yīng)該當(dāng)眾道歉的是簡惜,為集團犧牲的也該是她,但他為她承受了那一切。
不可否認(rèn),他為簡惜做那些的確存有私心,但并非他和她有什么男女關(guān)系。
他護她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件事她是遭人誣陷,而他后來也查清楚幕后指使人是誰。
但現(xiàn)在他還不能動那個人。
見他久久不語,南宮啟譏誚道“怎么不說了?還是你無話可說了?”
南宮錦深吸一口氣,垂著眸沉聲道“爺爺,我可以發(fā)誓我跟她很清白,她只是一個無辜的外人,我今后也不會再和她有什么來往,請您放過她!”
他知道,殺手這一次沒有得手,爺爺不會這樣算了,所以簡惜還是有危險。
南宮啟蒼目犀利的審視著眼前的孫子,瞧他為了一個女人竟低聲下氣在這里求他,真是越看越火大!
“既然她是那么微不足道的女人,你為她求什么情?未免她的存在繼續(xù)影響你,惡人我來當(dāng),我?guī)湍闱宄!?
“爺爺!”
“夠了!你不必再說,出去!”南宮啟別開了臉,不想再聽他多說一句求情的話。
南宮錦的臉繃得很緊,氣息有點沉,捏緊了拳頭再說一句“爺爺,請你放過她!”
南宮啟目光一戾“我現(xiàn)在就安排人去處理了這個紅顏禍水!”
南宮錦越是求情,他越是不能饒了簡惜。
眼看爺爺還真的拿起旁邊的電話要撥打,他不禁脫口道“爺爺,她是我們南宮家的人,你還要她的命嗎?”
南宮啟抓住話筒的手緊了緊,狐疑的冷睨他“你以為找這種借口我就會饒過她嗎?”
南宮錦深深吸一口氣,事到如今,有些事還是要說出來了,不然簡惜真的沒命。
“爺爺,她就是我們南宮家的人,她是失蹤了多年的小曦,我的親妹妹,您的親孫女。”
南宮啟枯老的手差點抓不穩(wěn)話筒,蒼目犀利的盯著他,滄桑的聲音壓低的時候越發(fā)森冷“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我說,她是南宮曦,是我失蹤的妹妹。”南宮錦迎接他的目光道。
又是死一般壓抑的沉默,南宮啟緊緊抓著話筒不放,但隱約可見有點顫抖。
啪的一聲,他把話筒扣回去,沒有撥通那個電話,視線緊鎖對面的南宮錦。
“你為了救她,連這種謊話都敢說?是不是認(rèn)為自己現(xiàn)在是南宮家主,我就不敢對你用家法了?”
南宮錦知道爺爺不會那么輕易相信,不慌不忙道“爺爺,我沒騙你,她身上有我們南宮家的信物,而且我也調(diào)查了她的身世,她失蹤后被人收養(yǎng),直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就是因為知道了她的身世,他才那么護著她。
南宮啟倏然不出聲,就那樣定定看著他。
南宮家的信物是什么,他們都很清楚,那樣的東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