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二人接連謝過依然沒敢去拾地上光溜溜的二兩銀子,磕過頭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不管凌云秀說什么她們都不回答,好似丟了魂一般擠出人群蹤跡不見。這時候人群中開始傳出一種聲音,聽到這種聲音的人嘆息著離開,漸漸地凌云秀周圍竟然一個人也沒有了!
“蓮花門!你沒看到血蓮花為記嗎,哎呦,這母女倆真是倒了血霉啦!”
“什么是蓮花門?”
“別問!快走!快走!”
方才還熙熙攘攘的行人仿佛有意疏遠凌云秀似的,一書生模樣的少年為了躲避她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店鋪放在門前還未燃盡的半盆火炭上。凌云秀很少出門,就算出門也只是在冬天戴著手套到街上去賣大師兄做的冰糖葫蘆。他們為什么害怕我掌心的血蓮花呢?什么又是蓮花門?
為了不繼續惹是生非,凌云秀從包裹里找出一塊白布條纏住右手掌心的蓮花刺青。這么一路走,來到鎮最東面的王家老店。
店內并不火熱,只有兩三位衣著艷麗的富人一邊喝茶一邊逗籠子里的鳥兒。凌云秀在靠近火爐的位置落座,店小二聞聲趕到,貓著腰肩膀上搭著一條白色擦桌布。
走上前來一邊擦桌子一邊問,“客官您是打尖還是住店?咱們這剛好有兩間上房空著,這年月您也知道,您若住在我們這兒,小人叫掌柜的給您折個價您看如何?”
凌云秀點頭,“店是要住的,待我問你。”
“您說。”
“你們這前些天有沒有來過一個叫做澹臺隱的年輕人?背著一把大大的劍匣,劍匣里有兩柄寶劍?”
店小二聞言一個冷戰,“哎呦,客官瞧您問的。背劍的人多了,可這姓甚名誰,小的一介平民老百姓也不敢問不是?”
“像個瓷娃娃似的,黃眼珠白臉堂,說話還帶著一股山西口音。”
“哦!”,店小二一拍腦門,“對對對,見過這個人,他還要我幫忙去對面脂粉鋪買唇脂。這人剛到的時候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可嚇人了!”
“這個人什么時候走的?去了哪?”
“哎呦,這個小人就不清楚了。說話是兩三天以前吧,出門一直往東入了山。”
二師兄雖然骨質疏松不經打,可腳程絕對不慢,眼看天色已晚凌云秀決定暫時住下來明天一早趕路。于是凌云秀拍出一兩銀子,住店一天外加兩頓飯,多余的結賬時候再退。
一兩銀子能換約莫六百文銅錢,住店二百文吃飯一百文,還能剩下三百。一天三百文,這二十兩銀子省著點花也就能支持個把月,再往后她就不得不另謀生路。雖有一身本領,可平山滅寨殺富濟貧,雖說是武林正道,凌云秀卻萬萬不想這么做。
一文錢難倒英雄漢,十文錢就能買一斤大米,流年不利的時候可這整個村也摸不出十兩銀子來。就是這樣的年月,達官顯貴倒是在京城拿著上千兩的銀票逍遙自在,如何能不讓人痛心。
當然,這都是師傅和大師兄說給他們聽的。至于外面的世界到底什么樣,她還要親自領略一番。于是,找二師兄的事情似乎也可以先放一放。
小二帶著凌云秀來到上房,雕花的窗戶,綢緞面的被褥,墻壁刷得是四白落地好不干凈。完事兒店小二又給打來了洗腳水,連帶著一壺熱酒一盤牛肉端上桌子。
“客官,您吃好喝好,有什么要求盡管提,小店雖然不大卻也沒什么辦不到的事。”
揮揮手叫店小二關好房門退將出去,試了試木盆里的水溫,凌云秀脫下悶了一天的長靴。她的腳很丑,不像皮膚那么白皙反而有些發黑,最奇特的是那些腳指甲發黃且向肉里扣著。腳背一到了冬天便會開裂,因為這雙腳她幾乎連睡覺都要裹著白紗布,生怕夜里起床看到黑色龜裂的腳誤以為是魔鬼上身。
凌云秀想她要是能有二師兄那樣的皮膚、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