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澹臺隱擦擦嘴準備起身告辭。按理來說,這一頓飯從中午吃到大下午,眼看太陽就要往西轉,已經是非常失禮。老朋友喝酒無所謂,這到人家這里做客,從中午一氣喝到晚上澹臺隱多少有些難為情。
心里想著澹臺隱一抱拳,剛要說辭別的話,季三爺卻先開了口。
季三爺大手一揮,“來啊!殘席撤下,叫鼓樂班子出來!”
澹臺隱心里咯噔一下,早就聽聞季三爺好客廣交四海的朋友,可這怎么連鼓樂班子都請來了?心里一半不好意思一半擔憂,不好意思的是季三爺竟然如此大費周章的招待自己,擔憂的是如果不早早下山被師父追上來一定會被打個半死。這寒冬臘月,本來自己的身子骨就單薄,師父那拳頭一個有沙包那么大,非得給自己打散了架子不可。
一想到師父那滿是皺紋的老臉澹臺隱的骨頭節就開始隱隱作痛,不行,這次絕對不能讓師父追上。
澹臺隱一抱拳,“季三爺高義,晚輩拜服。只是這酒是不能再喝了。”
“怎么不喝了?”,季飛鷹一副不解的表情看了看面前的舞女,“少俠不喜歡女人?”
嘶!澹臺倒吸一口冷氣,心想道得趕緊離開要不然可真就解釋不清了。看季三爺的樣子是不管怎么說都不會放我走,那我何不用武術中的敗中取勝之法?
澹臺隱揉了揉小肚子,“腸胃不好,來的時候灌一肚子風,現在有點不舒服。三爺您先喝著,我去上個茅房。”
季飛鷹問他知不知道廁所在哪,澹臺隱說了句,冰天雪地的,只要不抬頭遍地是茅樓!兩人哈哈一笑,澹臺隱捂著肚子往外面走,季三爺光顧著笑沒注意他臨走時把劍匣也給順了走。等季三爺反應過來,他想要趁著澹臺出門這段時間去把玩把玩生煞雙劍,一看椅子上空空如也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澹臺隱一轉身的功夫使了個鼓上騷的探云手,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劍匣偷了走。
澹臺隱暗自好笑,季三爺千算萬算終究是百密一疏,原本盯在他身后的女孩正穿著水袖衣裳跳舞完全沒注意他身前還豎著一把劍匣。澹臺隱沒敢走正山門,翻出百寶囊里的精鋼百煉索掛在山崖上垂了下去,雙腳落地后一抖手上面的活扣脫落百煉索的抓鉤重新回到他的手里。什么輕功,又是陸地飛騰法又是草上飛燕子三抄水的輕功,都比不上這精鋼百煉索。
澹臺隱哼著小曲從半山腰往下走,他走的正是和凌云秀完全相反的兩條路,他下了山繞后山直奔帽兒山。
凌云秀怒火中燒來到王家老店,店小二認識這位主,上前巴結,“哎呦客官,您來啦?”
“嗯。”
凌云秀嗯了一聲在靠近暖爐邊兒上的位置坐下來,店小二擦抹桌案,“客官您這是打尖還是住店?您那馬在哪兒擱著那,小人這就派人去給您刷洗飲遛。”
“你眼瞎嗎!”
凌云秀不懷好氣像是從鼻子孔里哼出來一句話似的,“你給我來二斤牛肉兩壺燒酒,還是上次那間房,銀子等過兩日在付給你沒的說吧?”
“沒的說,沒的說!”,店小二說話就把姑娘往樓上店房請,“姑娘看您這氣色不好,有什么事盡管吩咐小人幫您打聽著。”
凌云秀停下腳步靠在樓梯的木質扶手上,用手撩了下從木簪子下逃出來的鬢發,抖了抖身上的塵土。
稍微正了正神色問到,“最近你有沒有在鎮上看到過我的馬?”
店小二搖頭。
凌云秀又問,“那有沒有看到一白胡子的老者?”
“客官瞧您問的,白胡子的老者比比皆是,您這么問我沒法回答您那不是?”
云秀嘶哈一陣,轉而又問,“那你有沒有看過一件水白色的長裙,領口斜著一排蝴蝶扣還繡著水仙花?”
按理來說,問一件衣服哪有人答得上來,可凌云秀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