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秀自知惹了麻煩,上去扶小美人兒坐在床沿兒上,一邊幫她順氣,“真是對不起,你沒事吧?”
“咳咳!”,小美人干咳了兩聲,“沒事的云秀姐姐?!?
“你這是做什么?”,凌云秀不解。
凌云秀本人生得還算標志,可她的腳卻不盡人意。雖然這雙腳飛檐走壁的不在話下,用來觀賞確實有些失格局。像是被煙熏過的豬蹄子,澹臺隱曾經這么取笑他說。
阮阿房像是個小貓兒似的,兩只手搭在凌云秀的肩頭,“我只是想給姐姐洗腳,再不洗水就要涼了?!?
果然,水盆里的水冒著白氣。
凌云秀鼻子一酸,實在是不想把腳露給她看。阮阿房什么都好,她漂亮、她賢惠、她會體貼人。這么好的一個大姑娘,僅僅因為武功在自己之下,便不得不低下頭去給自己洗腳。
凌云秀拍拍她的后背,“你喜歡我嗎?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嗎?”
“我愿意?!保畎⒎坎患偎妓鞯恼f。
“我可以放你走,給你錢,你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凌云秀兩手捏著她的肩頭,眼睛死死地盯著她看,“我可以讓你自由,即使這樣你也愿意和我在一起嗎?”
阮阿房不說話,凌云秀的雙臂也默默地沉了下去,淡淡的說了句,“給我洗腳吧,除了二師兄還沒有人摸過我的腳呢?!?
屋外的雪依然很大,一壺小燒酒下肚仿佛覺得連尋找二師兄的意義都沒有那么大了。人活在世,究竟是為了什么呢?
雪很大,澹臺隱不敢上馬更不敢快走,每走一步都很小心腳下。又一次看到那一堆白色的骷髏骨,澹臺盡可能的不去注意它們小心翼翼的繞到山的另一側。另一側是背風面所以風理應小一些,這邊的村莊也要稍微顯得大一些,很多家都有了結實的陶瓦頂。同樣,像是被官兵洗劫過一般,所有的窗戶紙都破爛不堪,門大敞四開的一個人也沒有。中央有一條寬闊的馬路貫穿小村落,沒有人,也沒有馬,更沒有任何馬蹄的痕跡。
抱著一絲僥幸心理澹臺繼續朝村子里深入,這小村竟然還有酒館,酒招旗隨風飛舞發出啪啪聲。大雪稍微停歇,風依舊不減,道路上滿是被風吹起來的雪沫子混雜著沙土。腳下的地面很結實似乎沒什么要命的機關,一路朝里面走,澹臺隱隱約約在空氣中嗅到一絲不安的氣息。
這種氣息難以言說,可很快就得到了證實,遠處竟然傳來喊殺聲音!不,不是喊殺聲,是有人受傷的慘叫聲!這時候的澹臺再也顧不上腳下是否有機關,飛快的超前面趕去。在村落的最北面有一很大的祠堂,牌匾上赫然寫著幾個大字王氏宗祠。房屋很大,門很高,門緊緊地關著,嘶嚎的聲音正從這扇門里源源不斷的傳出來。
澹臺停下腳步松開手里戰馬的韁繩,閃掉劍匣外面的黑布,背著劍匣兩手提著寶劍朝大門移動。
忽然!門被人一腳踹快,里面站著一個人,一個血人!
當然,澹臺一眼就看出這人身上的血并不是他自己的血,如果這是他自己的血他根本沒有理由還能站著!那人看到澹臺也是一愣,很驚訝的樣子。那人穿著一身黑衣,黑布蒙著頭發和嘴巴,只留出一雙眼睛。這人很高,比澹臺要高出半個頭,這人很壯,澹臺瞬間對他產生一種熟悉的感覺,似乎在哪里見過這樣的人。
兩人對視,澹臺警戒的握緊了手里的寶劍??赡侨怂坪醺揪筒辉诤跛频?,轉身走了。
澹臺想要追,隨即大喊一聲,“喂!”
那人聽到喊聲像是聽到了什么命令似的飛跑起來,腳程很快一下子消失在小村的胡同,這天氣澹臺就算騎馬去追也未必追的上。而就在這個時候澹臺忽然想起那人究竟像誰,像他的大師兄凌云空!
放眼望去,天空黑壓壓的一片混沌,遠處只有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