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減退一些又加急了一些,至于到底是減退了還是加急了,澹臺隱分辨不清楚。這一覺他睡得很安穩(wěn),雖然做了幾個夢,卻也都沒什么印象,一覺醒來便記不得了。
猛地咳嗦兩聲以后從門外鉆進(jìn)來一少年,許飛早就在門外等候了。
澹臺直起身子,揉揉眼睛,“這么早就來啦?”
“剛來,還沒吃飯?!?
“那就一起吃吧,我先去洗個臉。”
伙計給準(zhǔn)備了兩菜一湯和白面大饅頭,兩人吃完飯就準(zhǔn)備起身前往帽兒山火云觀。許飛興致勃勃,澹臺一副懷有心事的樣子,他也不明白為什么會這樣,興許是起床太早還沒緩過疲乏,大概出門被冷風(fēng)一激就好了。
風(fēng)刮了一天一夜絲毫沒有減退的跡象,喜兒早經(jīng)比前些日子精神許多,在馬廄休息一整天再牽出來精神氣十足。好馬是待不住的,千里馬每天不跑上幾百里它都會渾身難受,久而久之還會生出病來。澹臺知道喜兒就是這樣的好馬,他早就做好了準(zhǔn)備在門外不停的踢踏著馬蹄子。因為還沒來記得上馬蹄鐵所以澹臺并不十分想要喜兒快跑,兩人收拾行裝起身上馬。
伙計問到,“客官您這一去何時再回來?”
“也興回來,也興不回來?!?
伙計點點頭,“哦,祝您一路順風(fēng)?!?
小伙計沒多說什么,澹臺一夾馬肚子,喜兒便乘風(fēng)飛跑起來。順風(fēng)跑,喜兒跑得比以往快得多,可以說是跑得酣暢淋漓。許飛被澹臺死死地?fù)г趹牙铮@么快的速度讓他坐在后面鐵定會顛飛起來。
一路朝南,路并不算陌生,過了帝王墳就是帽兒山山口。帽兒山顧名思義像一個帽子,可澹臺怎么看都沒覺得它那里像帽子。按照店伙計給指明的方向,順著山腳下的土路繞到后山,在后山的山腰上有一座道觀,那就是火云觀。
后山背風(fēng),一入了后山風(fēng)漸漸減弱,馬也放慢腳步,兩人仔細(xì)觀察半山腰。山腰被一簇簇的雪樹覆蓋,不比盛夏時節(jié)綠木叢生更好辨別方向。兩人一到了后山便失去方向,胡亂的走在錯綜復(fù)雜的山路上。
時間來到晌午,日頭向西轉(zhuǎn)的時候風(fēng)雪也小一些,這都是暫時的,到了夜里狂風(fēng)還會再度來襲。趁著天空中飛舞的暴風(fēng)雪稍微停息,遠(yuǎn)遠(yuǎn)地能看到,在一層厚厚的雪霧后面,白色的叢林中顯露出一片紅色的瓦頂。
許飛一指前方,驚喜到,“澹臺哥哥快看,那就是火云觀了吧?”
澹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遠(yuǎn)處半山腰露出兩三間紅頂?shù)耐叻浚E_喜出望外扯動韁繩朝火云觀進(jìn)發(fā)。一路上雖然風(fēng)雪甚是厲害,可沒遇上其他什么艱難險阻,兩人順利的來到火云觀前門。
來到近前才發(fā)現(xiàn)這座火云觀非常宏偉氣派,三四人高的朱漆大門,左右各有一個小角門。大門緊閉通常是不開放的,只有在迎接重要客人的時候才會開放,所以澹臺下馬來到角門。
朝著院子里喊,“有人嗎!有人嗎!”
院子里有站崗的小老道,說是老道,其實還是個十幾歲的孩子。小老道聞聲打開角門,澹臺上前一步。
“小道士,敢問這里可是火云觀?”
小老道似乎是凍著了,大雪紛飛的天氣還穿著一件單衣,“是,是,是啊。你,你找,你找誰?”
“晚輩前來拜會火云觀的觀主,人送綽號妙手回春的薛智達(dá),薛老前輩可在此處?”
小老道上下打量澹臺隱,問到,“找我們觀主?你是誰啊,找觀主有什么事?”
澹臺兩眼一抹黑,這回又出簍子了。沒有名號!
常言道,一文錢難倒英雄漢,被問到頭上了,恐怕這薛道長不接見無名少姓之輩。澹臺隱眼珠一轉(zhuǎn),這事還麻煩了,只好故技重施。因此他摘下身后的劍匣,還是歘的一下抽出那柄黑色寶劍。此物為玄鐵打造沉重異常,打眼就知道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