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樓是官準的青樓,所以里面歌姬都可以使用本來的名字不用避嫌,就這樣齊紫嫣繼續叫齊紫嫣。多方面打探,有一位大臣曾經應邀到過玲瓏樓,說玲瓏樓里有一位新來的舞女就叫做紫嫣姑娘。
再聽那人的描述和紫嫣的相貌簡直是一般無二,聽罷兩人是捶胸頓足,雙虎這就要起身趕往玲瓏樓惹出事端!
石老爺子在當時還是個年輕小伙,向開封府衙門請了半個月的假,帶好川資路費兩人一同趕往杭州城。杭州城水旱兩路皆可通行,他們在杭州城以東,走水路多有不便只好改做旱路。兩人在開封府衙門的馬廄里牽出兩匹黃驃馬,戰馬雖然不快但是耐力非常好,適應各種地形的奔波。兩人一路少有交談,從開封出發跋山涉水終于在五天后快馬加鞭趕到了杭州城。
趕到杭州城的時候正晌午,進出城門都要嚴查。上山虎口袋里有開封府的龍邊信票,遞交給守城的衛兵,兩人是通暢無阻。杭州城與開封府那簡直就是兩個世界,用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來形容絕不為過。就連外城都是歌舞升平,大戲園子敞開了吹拉彈唱,臺下觀者數百人,打賞之人也不在少數。
杭州城的人富有,天底下的老百姓再沒有比這杭州城的人富的了。就連買豆腐的小販都穿著綢子大衫,擱在別的地方,穿綢緞的都得是大戶人家。兩人是一邊走一邊觀瞧,杭州的氣派自然不用多說,鳥語花香護城河水流進來那叫個清澈見底。天橋上說書的擺開大彩臺,一個人在上面說,下面是許多張茶桌,有小伙計在賣茶。鼠來寶的走街串巷,說的都是他們從未聽過的辭調調。
鼠來寶的老者手里握著兩根牛叉股,一邊敲一邊說,“大茶館是真熱鬧,也有老來也有少。有的說,有的唱,穿著打扮是一人一個樣。有提籠,有架鳥,蛐蛐蟈蟈也都養得好!有的吃,有的喝,沒有錢的只好干瞧著”
馬路當間還有耍猴子的,兩只小猴是溜光水滑,陽光一照身上的毛皮直閃金光。耍一個大圣下山,人群中是掌聲雷動,耍一個大鬧天宮,就聽那銅板子布靈布靈往地上扔。
石元福感嘆道,“杭州城如此的繁榮,就連要飯都能要到葷湯蠟水。真盼著天下都能如此這般。”
“大哥,你要看,等找到紫嫣再看,到時候咱們三個一起看,那多熱鬧啊?”,下山虎有些擔憂的說,“畢竟您還欠著紫嫣一條命”
上山虎一拍下山虎的肩膀子,“放心吧,滴水之恩當以涌泉相報。況且這是救命之恩,我就算豁出這條命也得把紫嫣姑娘救出來。”
“您這么說我就放心了,這個兄弟我算是沒看錯。那咱們現在得抓緊找找這玲瓏樓在哪,要不找個人問問?”
石元福也是這么想的,兩人側步來到一小飯館。剛吃完晌午飯的功夫,飯館里沒什么人,沖著小伙計招呼一聲。
伙計臉上貼著塊狗皮膏藥,大彎著腰,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哎呦,客官您吃點什么?”
“你們這都有什么啊?”,兩人把大衣閃掉掛在椅子上。
“小店不大,您要是點山珍海味是做不出來,但吃個家常便飯還是沒問題。”
“行啊,你就挑拿手的給上八個菜,要有葷有素還得有湯。”
“二位爺喝酒嗎?”
“喝,不用多,你們店里的好酒給來半斤。”
店小二只會一聲轉身就要走,被石元福叫住。這市儈的伙計一下子就明白是怎么回事,轉回身問一句,“哎呦客官,您這是要打聽點事兒吧?”
“不瞞你說,我們都是外地人。”
“看出來了,這人生地不熟的,您要問什么盡管問小人是十里包打聽。”
上山虎從懷里摸出二兩銀子往桌子上一放,“聽我問你,這杭州城有一個玲瓏樓,你知不知道在哪?”
“哎呦,玲瓏樓誰不知道啊,光屁股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