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驃馬還在,不過店伙計又給采買一條大叫驢。驢背上背著大大的行囊包裹,伙計說驢善于行走,翻山越嶺絲毫不比那千金寶馬差,所以托運東西還是驢子最好不過。打開掛在驢屁股后面的包袱一看里面全是生姜大蒜,雖說御寒去病,可這未免也太味兒了。后面還掛著四五只酒葫蘆,里面都是辛辣的烈酒,主要為了驅寒只用,關鍵時刻也可以生火取暖。
防塵防沙的面紗兩套,都是上好的絲綢材質,透亮還能遮擋沙塵,否則黃沙被風一吹打在臉上痛苦難當。防潮防水的皮面兒大棉衣兩套,鋪在地上卷在身上都可以,目的是以防萬一露宿荒郊不至于凍傷。水米食物眾多,除此之外還有一些零散應用之物裝在行囊當中。
店小二拍著胸脯說,“客官,就咱家準備的這身行頭,只要不出太大的意外,直走到武當山也不成問題。一路上需要應用之物全在這行囊當中,我這還給您列了個單子,買了啥有什么用裝在哪里都在這上頭寫著。”
說話從口袋里翻出一小紙卷遞給凌云秀,云秀接過來塞進腰里,剩下七八兩銀子也全做賞錢賞給店小二,小伙計是感恩戴德連連鞠躬行禮。掂了掂手里的荷包,感嘆道錢真是好東西,有錢好辦事這話說的是真不假呀!
空氣中帶著甜絲絲的涼意,兩人騎著馬身后跟著一頭驢子,凌云秀坐在后面抱住阿房的腰取暖。天空中時不時的有烏鴉一樣的鳥兒盤旋,出王家鎮往前走就是荒無人煙的黃土地。風很大,卷起地上的雪和沙粒打在臉上手上有些刺癢,越往前地勢越平坦風也就越大。
一路無話,即使戴著紗巾一張開嘴也會混進去不少土面子,故此誰也沒率先搭話。到晌午已經走出去很遠一段距離,往后面看已經看不到來時候的王家莊,往前面看也是一望無際的黃土沙丘。左右沒有任何植物生長的痕跡,偶爾能看到幾條瘦骨嶙峋像是狼又像是狗的東西,瞪著賊溜溜的眼睛目送她們離開。
冬季的夜來的格外早,晌午剛過沒多一會兒就已經感受不到烈日當空,氣溫陡然下降,臨近天黑的時候依然沒看到任何一戶人家。風倒是小了不少。
凌云秀抱怨道,“出師不利呀,第一天就要露宿荒郊野嶺。”
“天還早呢,我們再往前走一走,說不定會有人家。”
“常言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這里除了沙子就是石頭,怎么會有人家呢?”
阮阿房笑了,“那么這些狼狗又是吃什么活下去的呢?”
凌云秀沒有回答她,兩人繼續往前走,果然就在天完全黑下來的時候看到一絲絲昏黃火光在前方亮起。兩人喜出望外加快腳步朝著亮光移動,很快就來到一所小茅屋近前。小茅屋不大,有一老奶奶正坐在茅屋前抽煙袋鍋,吧嗒吧嗒的時不時亮一下紅光。沒有院子,孤零零的一間茅草屋旁邊有兩件更破爛的下房,四壁是用燒黑了的土坯搭起來的,隨時預備著被大雨沖垮。
兩人在房門前下馬,老奶奶依然坐在門楣上抬眼皮看了看,率先開口,“姑娘打哪兒來啊?”
老奶奶大概也有六七十歲的樣子,穿著灰布打著許多補丁的棉衣棉褲,頭發短而蓬亂。
凌云秀上前欠了欠腰,回答說,“在下凌云秀,從王家莊來,路過此地想要借宿一宿,不知老前輩可否行個方便。”
“不麻煩,不麻煩。”,老奶奶起身拍拍屁股,“小孫子出去打獵還沒回來,我給你們收拾收拾,荒山野嶺的可別嫌棄。”
“哪能呢。老者您貴姓啊?”
“姓劉,你們叫我劉奶奶就行。進屋看看吧。”
兩人跟著老奶奶進屋,從外面看破破爛爛的茅草屋,進到里面竟然有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四周墻壁用牛皮紙糊著,土炕上鋪著席子,席子上一摞被褥也還算干凈。土炕對面有兩個紅漆大木箱子,一張吃飯的桌子,除此之外就再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