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是好寶貝,可有什么用呢?澹臺隱抓著腦瓜皮,頭皮屑像是下雨一樣落在箱子里,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灑了薄薄的一層。
“不好不好?!?
口中連道自己粗心大意,鼓著腮幫子使勁兒一吹,沒想到盒子的綢緞襯里被他吹掉,在盒子內部貼著一張金光閃閃的紙片兒。那紙片兒就貼在木頭盒子底下,被紅綢子壓著,澹臺好奇那是什么東西就掀起來看。
不看則可,看過之后他是倒吸了一口涼氣,那上面竟然是一封秘文。金箔上用一種特殊的材料寫著兩行字天龍逐日必興風雨,廣寒不死以鑄瑯嬛。
天龍逐日是什么意思,后面的廣寒難道是廣寒宮?
許飛忽然用手指捅了捅他的小肚子,趴在耳根子上跟他說,“有人出來啦!奔著茅房去啦!”
澹臺隱一皺眉,先不去想那兩句話的含義,至少這東西應該會被送到瑯嬛娘娘手里。前人竟敢如此大膽的在盒子里動手腳,那么不妨我也順水推舟。轉回身從百寶囊里面取出一張二指寬的小紙條,用碳棒在上面寫了兩行字,吐兩口唾沫將紙條貼在了那金箔之上。
左思右想,最終還是將那牛角梳子給收進懷里,反而將那從曾先生手里得來的玉如意放了進去。一切準備妥當,將箱子原原本本的放回,重新上了鎖。為了防止被別人發現動過手腳的痕跡,臨走時候又將那勁弩從門框子上拔下來重新裝填,一切復原完畢兩人才貓著腰往外面退。外面門的鎖也上好了,兩人剛直起身子,就聽遠處有人叫。
“誰?誰再那!”
澹臺和許飛兩個人驚出了一身的冷汗,距離很遠雙方都沒打火把,朦朧朧的看不清。
“哦!是徐鏢頭吧?是我,澹臺隱。”
那人提著褲子小跑兩步,澹臺隱也往前湊了湊。
來的人果然是徐鏢頭,兩人打了個照面,“深更半夜的您這是要去哪?”
“奧,我起床上茅房,沒找到地方,尋思在墻根兒撒泡尿?!?
徐鏢頭點了點頭,“哦,這樣啊。沒事兒回去睡覺吧,明天還得起早呢。”
兩人正往回走,徐鏢頭忽然停住,轉回身盯著澹臺隱好一陣子,忽然開口。
“你?兄弟你老實交代,是不是嫌我們打鼾睡不著?”
“額?”,澹臺隱背后像是針扎的,一股冷汗直往外鉆,“哦,啊,沒有沒有,我也有起夜的毛病。沒事兒的,咱回去睡吧,眼看天就要亮了。”
許飛因為穿著夜行衣,蹲在墻頭懷里抱著百寶囊。興許是剛睡醒眼睛不靈便,徐鏢頭愣是沒發現墻角蹲著個人,許飛暗自竊笑這下夜行衣派上了用場吧?否則手里拎著百寶囊看你怎么收場。
兩人虛驚一場,回到相約回到房間睡覺,那鏢頭真是沾枕頭就能睡著,許飛也趁著這個功夫摸回去躺在土炕上。兩人對面躺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屋子里一共四五個走鏢的趟子手,個頂個兒是打呼嚕的高手。月光下打鼾的聲音此起彼伏,兩人一直到天亮都沒能睡著。
一大清早兩個人都頂著黑眼圈,徐鏢頭還笑話他們,滿嘴的北方方言,“你瞅瞅你瞅瞅,我說啥來的?嫌我們打呼嚕就直說,您這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正好板車空著,你們爺倆兒路上睡一會兒吧?!?
兩人相視一笑,謝過鏢頭。吃完了飯一行人收拾好干糧便啟程,天邊的太陽剛好冒出紅光。兩人躺在板車里睡覺也不安分,外面的趟子手們觸景生情,竟然喊起了山歌兒。十來個人嗓子都和破鑼相似,聲音絕不比那打鼾好聽,澹臺隱從許飛破洞的棉衣里抽出棉花團成球塞進耳朵里這才得以安慰入睡。
澹臺隱拍了拍他的棉衣,用口型說了句,“這是被那暗器打的吧?下次小心點。”
許飛對他微笑著點點頭,將腦袋別到另一面睡了過去。
漆黑的夜漆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