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披蓑衣的大漢愣了一下,沖著兩個人一笑,“姑娘莫要會錯意,咱們萍水相逢無冤無仇,既然姑娘您問到則里了,山西人就跟你們縮到縮到。”
“好,我就聽聽你怎么說。”
那大漢一指車上的三個人,“則三個人,一個男的兩個女的,狗扯羊皮勾搭連環(huán)。”
“則個。”,大漢一指那被一刀斃命的女子,“則個人就是我家雇主的小妾。邊上躺著的男子就是雇主家的長工,至于則個女人是誰我不清楚,當(dāng)時都在一個屋子里讓我一刀給撲棱死了。我們家老爺是仁至義盡,則長工反而與那賤人勾搭連環(huán),偷了主人家的銀子跑到三里來。”
“哦?”,凌云秀盤著手問,“所以說你家主人就派你來殺人?”
“則個山屬于三不管,沒有官兵捕盜抓賊,就只能有我山西人出面。姑娘您給評評理,您覺著山西人做的對,咱們彼此見過交個朋友。”,那人說話又摸了摸刀,“倘若您覺得山西人做的不對,那揍拉家伙亮一亮,山西人奉陪到底!”
凌云秀聽完閉上眼睛,長長的吸了一口氣。這種情況就算擱在官府也是男的充軍發(fā)配女人基本會定成死罪,如今倒是被這位爺來了個痛快,不能說是他的錯,可也不能完全說他對。對與錯總是在一個很微妙的平衡點之間挪移,看了看慘死的三個人又是一聲嘆息。
對著那人擺了擺手,輕輕地說了句,“你走吧。”
兩人目送那人拉著板車兒朝山那邊的亂葬崗走,行商的小販兒總算是從樹叢中鉆出來,一個勁兒的給二位姑奶奶拜佛。
“哎呦我的小祖宗,您可真是藝高人膽大什么人都敢惹,眼看就到山口了你們自己就往里走吧。”
說完上了車,也不等她們回話快馬加鞭朝著山腳下的村落就趕。兩人相視一笑準備先找人家落腳,天色還不晚她們準備再往山里面走一走。進了山口就是一條筆直的大路,這條大路常年有人行走,左右樹木也被修剪過比較整齊。沿途都鋪著砂石,偶爾還有孩子從山上往下跑,你追我趕好不快活。
進山的路就只有一條,在半山腰上密林當(dāng)中偶爾還能看到隱居人的小木屋。這里雨水適中,隱居于此果真是個不錯的去處。正你一句我一句的感嘆武當(dāng)山的風(fēng)景秀麗,忽然從山路上游走下一年輕的小伙子。小伙子約莫二十出頭,黃面皮穿羊皮襖身后背著一大籮筐,哼著山歌來到二人面前。
凌云秀抬手把他給攔住,搭了一句,“小兄弟請留步。”
那人早也看到她們,并沒什么驚訝的地方,操著一口不知哪里的方言問,“造我灑么事?”
雖說只有一條上山的路,可到了半山腰指不定還有什么岔路,碰巧遇上本地人還是問一問路的好。于是從荷包里摸出小拇指節(jié)那么大的二兩銀子遞過去,問他這武當(dāng)山上是不是有一個玄妙峰。
小伙子點頭,“當(dāng)然似有則個玄妙峰,不過不走則條路,您們順澤我搜紙的方向,看那可山頭。”
說著話,兩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去看,滿眼的密林。從密林的縫隙看出去,遠處煙霧繚繞卻似乎有那么一座高峰。那就是小伙子說的玄妙峰,玄妙峰常年積雪,上山的路又很難走,所以附近很少有人去那邊。采藥的男子姓孫,他說如果愿意多給些銀子明天一早可以帶她們到那邊去看看,不過上山他就不能陪著了。
“為什么不能帶我們上山?”
小伙子把腦袋搖了三搖,“那三上有賊,聽縮那似個大賊窩,我們可不敢上去。”
凌云秀點頭,又從荷包里給小伙子翻出十兩銀子,小伙子家里有空房可以讓她們留宿。于是兩個人又跟小伙子原路返回來到山腳下,因為只有一條路所以走得格外順暢。
來到山腳下的時候日頭已經(jīng)往西轉(zhuǎn),眼看天就要黑下來。就在眼差黑的時候,小伙子從口袋里摸出火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