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人管天下事,說的不過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罷了。倘若真要治標(biāo)治本那便是只有廣寒宮所走的這一條路嗎?難道就沒有更好的辦法,不要改朝換代也可以要天下老百姓太平無憂嗎?
一邊想,身后的雨詩又戳了戳他的脊梁骨,“吶,去睡一會兒吧,你在這兒這么杵著我覺著不舒服。”
“不了,等明兒一早我再睡也來得及。”
“別啦,倘若娘娘一個不高興您可當(dāng)場就要掉腦袋。”,雨詩拉了拉他的衣袖,“澹大俠您現(xiàn)在的覺是睡一覺少一覺,飯也是吃一頓就少一頓。您睡吧,我去尋摸尋摸給你做點(diǎn)好吃的來,明天人多眼雜再想吃就難了。”
“搞得像鴻門宴一樣。”
澹臺哈哈一笑,雨詩真的準(zhǔn)備出門去弄吃的。
扭回身撩了他一眼,“沒準(zhǔn)兒真是鴻門宴呢?就看你是項(xiàng)羽還是劉邦嘍。你先睡一睡,等下天蒙蒙亮我叫你起床吃飯。”
看窗外的月色已經(jīng)是深夜了,月有暈,明早許有風(fēng)起。杭州城,尋常老百姓只能頂禮膜拜的地方,就連頂盔摜甲的大將軍也不能隨便進(jìn)出。這里面有什么呢?無非是一種威嚴(yán)罷了,一個威嚴(yán)一種象征,一種可以安定天下的沒有形體的東西。天子趙炟在想什么或許他澹臺隱一輩子也想不到,到底是他做了天子以后才領(lǐng)悟到這些,還是趙炟子先天就懂得這些呢?倘若有些人一出生便懂得天子之道的話,那么天子便實(shí)至名歸了,可這樣的人總不會世世代代的綿延下去。可開國的天子,絕非等閑之輩。
床榻上鋪著閃緞被褥,看起來很新,躺上去能聞到一股淡淡的女子體香。澹臺有些厭惡這樣的自己,盡可能的不去聞那種味道,可總是控制不住,最后整個人都埋進(jìn)了被子里睡死過去。
隨著淡淡的香味兒他做了一個夢,夢里師兄們們齊聚一堂,漫山遍野的鮮花,花香四溢。三個人呆呆地立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忽然越過一道山崗面前出現(xiàn)一座巨大的石碑!石碑上明晃晃的刻著師父的名字,碑文凌亂,石碑下雜草叢生。一陣狂風(fēng)起,師妹與師兄都不知去向何處,只留下他一個人與師父那高大的石碑對視。
對視良久,澹臺隱有一種莫名的悲傷涌上心頭。心口窩難受的厲害,胸口悶得厲害喘不上氣卻又無論如何也不能從夢中醒來。隱約聽到有人開門的聲音,他這才得以睜開眼。
雨詩姑娘換了一身白色素布衣裳,袖口往上挽著,看著打開的衣柜他有理由相信雨詩在他睡熟的功夫換了身衣裳。
“你醒啦?”
澹臺隱稍微清醒一下,看窗外依然黑漆漆的,桌子上點(diǎn)著蠟燭燈。
朦朧朧的只會一聲,“嗯。”
“醒了就別再睡啦,廚房剩下兩條死魚,一條清蒸一條紅燒。”,看著他呆滯的眼神,又補(bǔ)充道,“放心吧,都是新鮮的,只是不小心被其他的魚欺負(fù)死了而已。御膳房有規(guī)定不用死魚,這些魚我們就可以隨意處置。”
澹臺隱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時(shí)間似乎只睡了一會兒。雨詩抱怨他把被子弄得皺巴巴濕漉漉的,他起身一摸后背果然出了一身冷汗,或許是因?yàn)槟莻€夢的緣故吧。
雨詩提鼻子嗅了嗅,隨后表現(xiàn)出十分厭惡的表情,“咦!一股臭汗味。”
“對不起”,澹臺隱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沒關(guān)系啦,起來吃口飯,等下我還有活要做就不能陪你啦。”,雨詩給他端來一木碗,一碗飯,筷子像是上香一樣插在上面。
師父曾經(jīng)和他說過不要把筷子插在米飯上,這樣像是在上香,寓意不吉。從那以后那注意過很多人吃飯的樣子,幾乎所有人都被教唆說不許將筷子插在米飯上,可這位雨詩似乎并未受到這種教育。
趙雨詩那玲瓏剔透的小鼻子正對著他,被蠟燭燈染成一種發(fā)著熒光的淡黃色。一想到趙雨詩他忽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