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說人做到七分隨和三分原則才能立于不敗之地,不管怎么說,縣太爺也得有他的原則。倘若縣太爺真的為了錢包庇犯人,倘若事情傳到最后無法收場他也得吃不了兜著走。
所以說雖然他們兩個狗扯羊皮,可如果事情真的大到連他縣太爺都管不住的局面,那情況就不一樣了。孫有權再有錢能有多少?就算他有金山銀山,能買縣太爺一條命嗎?縣太爺不是傻子,他知道什么時候該貪,什么時候該收手,所以必須得找到能夠讓他收手的人或東西。
于是麒麟扭回頭就問,“三小姐?你有沒有認識的,在杭州城做大官兒的人或是親戚?”
攀親戚是個不錯的手段,奈何舍柳煙對他莞爾一笑。
“家父又不是正統的官員,沒實權更沒人愿意巴結。提起親戚是一個比一個窮您看,那兒不就躺著一位嘛?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想要娶本姑娘,也不會撒泡尿照照?”
說這話的時候還偷眼往屋子里瞧了瞧,“沒辦法,到了衙門真可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倘若那包大人還在的時候興許還能有點辦法,不過包大人已經回了開封府。”
“包大人?包青天?”
“什么包青天,是包承達包大人,體恤民情的大清官。前陣子包大人奉命天子巡查各個州郡百官,碰巧到咱們水運鎮,平反了不少冤假錯案。”
麒麟眼珠一轉,問到,“那就沒治那孫有權的罪?”
“哪能呢?別看他只是一小小的鎮守,辦事兒精著呢,四處開脫罪行。當差倒是抓走不少,有充軍的,有殺頭的。他孫大頭到最后只是落了個失職的罪名,交了幾百兩贖罪紋銀了事,包大人雖然清明可也得秉公執法,這孫大頭沒犯法拿他有什么辦法呢?所以說就連包大人都治不了的人,您說就憑那小白臉還能說破天不成?”
雖然他有點討厭三小姐的目中無人,可畢竟對方是個女人,高來高去也就沒和她計較,倒不是不愿意而是覺得和女人吵架有失身份。她提起的包大人麒麟倒是略有耳聞,不是聽哪個店小二說的,是聽孔雀曾經提了那么一嘴。這會兒想起來,貌似是在開封府老少英雄大破獅駝山佛光洞的時候,好像被抓的人里面就有一個叫包承達的人。
忽然靈機一動,倘若當時澹臺隱對包承達有救命之恩,沒準去求他還有機會。如今包承達人在開封府,來來回回快馬加鞭也不過是兩三天的路程,倘若稍微拖一拖還是有機會的。
想到這兒麒麟就去晃那靠在床上睡覺的澹臺隱,他睡得很輕一碰就醒了。
朦朦朧朧的就問,“天亮了嗎?”
“沒,有事問你。”
澹臺隱揉了揉眼睛,摸過床邊的水葫蘆喝了一口水,擦擦嘴等他說話。
“澹臺,你是不是認識一個叫包承達的人?”
“嗯?你怎么知道,我有和你提起過嗎?”
“先別管這個,你是不是在佛光洞救過他一命?”
澹臺隱兩眼一翻,重新靠在床頭,想了一下。
“也不能說是我救的吧?那次佛光洞一站老少英雄死死傷傷,我與那妖艷鬼決一死戰,倘若不是八卦仙童鄒老劍客出手相助,后果不堪設想。”
可不管怎么說,澹臺隱確實是救了那叫包承達的人,如果不是他先前一步從氣眼下到佛光洞救人,恐怕等到老少英雄殺進去的時候包承達已經是一具尸體了。可澹臺隱不愿意提起這件事,在獅駝山發生了太多事情,光是與那仙鶴童子段瑞的決裂就足以讓他頭痛不已。這會兒麒麟問到包承達,他多少知道對方的用意,并且這確實是一個可行的辦法。
麒麟這么問他必然是想要讓自己去求一求那包承達,但澹臺隱的心里還有幾個疙瘩,即便是要他殺出去也不大想去求他。
故此口打唉聲,搖了搖頭,“別想啦,包承達這條路走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