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一個人不能笑,除非他不需要朋友,否則那將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凌云秀看著鏡子中自己拿鬼魅一般的微笑,扔下銅鏡一頭鉆進狴犴的懷里,嘁嘁的哭了起來。
阿阮扶著她的雙肩,輕輕地拍了拍,“哭吧,至少姐姐你現在還能哭?!?
說起回劍絕山莊的路并不算遠可這一路上發生了不少事,凌云秀坐著轎子又是隔三差五的停停走走這一天就來到杭州城。杭州城還是那么氣派,皇城根底下的百姓生活富足,一個個油光滿面綢緞的上衣閃緞的被褥,笑口常開。沿途沒什么特別的景色,除了那一排排琉璃頂的房屋就是哪家王爺的深宅大院,一路走過來很是引人注目。在杭州城腳下的小鎮凌云秀暫時停下腳步,來到一家客棧。
石頭鋪的街道,街頭第一家就是云來客棧,客棧的名字足夠雅致,可里面人卻遠不如那落魄的江湖客。有人在劃拳吃酒,更多的是幾個大老爺們在劃拳吃酒,也有幾個人簇擁著那從青樓贖回來的女子,歡聲笑語好不快活。店伙計忙里忙外,這些人似乎沒注意到有凌云秀這么一個人進了店門似的。
伙計小跑上前,“哎呦,客官吃點什么,您這是打尖還是住店那?”
凌云秀給阿房使了個眼色,阿房上前說道,“我家少宮主嫌這里的人太俗亂吵雜,問你們店有沒有安靜一點的地方?”
他說話的聲音很大,大到幾乎店里所有人都聽得見。凌云秀進門后沒有落座,就這么當不當正不正的站在門前,再加上狴犴嚷了這么一句,很多氣不過的人開始用眼睛掃視她們一行人。不過還是沒人敢上前找茬,店伙計覺著氣氛有些不對勁兒。
“哎呦這位客官好靜,咱們后院有地方,您跟我來。”
凌云秀伸出右手,上下翻動似乎是在欣賞那金燦燦的軟金手甲,想了一下扭頭沖著那店伙計。
“怎么著?這上房還在后院不成?要不這樣,你們這店我包下了,麻煩您把這些臭魚爛蝦都給本宮主轟出去!”
話音剛落,耳輪中就聽一聲呼嘯,隨即啪嚓一聲,有人將手里的酒碗仍在地上摔了個稀碎。有一個人起了頭旁邊人也跟著站了起來,沖著凌云秀瞪眼,但誰也沒敢說話。
這時候有一黃臉大漢往前走了幾步想要打圓場,雙手一抱拳,“在下石鐵山,看姑娘您也是江湖人,不知可否賞個名姓。”
“少宮主的名字是你們能叫的嗎?”,狴犴把刀把往地上一戳,發出當的一聲響。
“不說也成,只是在下不明白您哪來這么大的火氣。我們在這兒吃酒犯法的不做犯歹的不為,怎么就平白無故遭您一頓罵?”
“對,別以為你長得漂亮有幾個臭錢就可以出言不遜!咱們哥幾個也不是吃素的!今天你要是給我們賠禮道歉還則罷了,如若不然”
“嗯?”,凌云秀扭回頭看了那人一眼,“如若不然,你又要怎么樣?”
那叫石鐵山的人似乎看出些門道,稍微往后拉了拉那人。先不管門外邊站著的那些,光是這兩個小姑娘就極難對付,可他也沒曾想過這兩位到底是誰還妄圖出面當和事老。
石鐵山擠出來一個笑,“姑娘,這事兒您卻是有些許不對的地方。倘若您要包店,我們幾個走了便是,只是說他們是些臭魚爛蝦未免有些太過分。我看這樣,我是石鐵山替這位姑娘給大家伙賠個不是,諸位高高手去別處喝去吧。”
他算是比較會說話的,被他這么一解勸好些人都消了氣,畢竟白吃了一頓飯也不差事,被姑娘罵一句就罵一句犯不上和女人計較。有人這么想,也就有人這么說了,可該著不該著,他嘴巴就不應該那么不干凈。
但見有人站起身子,摟著那青樓女子大大咧咧的沖凌云秀說,也許是他喝得多了點,說話有些不受約束。
那人穿得不錯,打眼一看是個公子哥兒,“行,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