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房一邊吃茶一邊看向窗外,不由得感嘆道,“云秀姐真是神算子轉世,這都能算得到?”
“不過是一些星象算法罷了,雕蟲小技不足掛齒。”
“先前姐姐可不大會這些吧?”
先前凌云秀確實不明白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雖說被那二師兄耳濡目染過,可他就已經是萬事略懂,等到了凌云秀這里就是真的不懂。其實稍微知道些內情的人都能猜得出來,她之所以能夠懂得這些,與那碧寒宮古洞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那石壁之后到底有什么凌云秀至今仍未提起。
狴犴也是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嘴上沒說只是一口一個佩服,明知道問了也不會得到回答反倒不如不問。屋外雷聲滾滾看來第一場春雨就要降臨,今年暖冬春天來得也格外早一些,春雨過后個把月柳樹就要抽芽了。等柳樹開始飄絮子的時候,萬物復蘇,神州大地將會被一片綠色所替代。
凌云秀喃喃的說,“這樣也好,冬天未免有些太過枯燥了。找到二師兄以后要怎么辦呢,大師兄還沒找到師父又丟了,真是不讓人省心。”
狴犴在一旁替她難過,那種感覺就好像一個原本和睦美滿的家庭突然間入破鏡一般不能重圓。可要追究罪魁禍首,一來沒有意義,二來大家都有責任,唯獨澹臺隱是清白的。凌云秀的大師兄明知道自己是天子趙炟的兄弟因何不早些告訴他們呢,師父歐冶普中更是可惡,竟然拿徒弟做賭注。至于凌云秀,以阿房這個旁觀者看來,她不應該稀里糊涂的去到蓮花派,又稀里糊涂的做了掌門人。
不管凌云秀怎么說,阿房都只相信,她做掌門并非有什么名正言順的理由。她被權利蒙蔽了心神,她非常堅信現在的凌云秀什么事情都可能做得出來,而且她也有那個能耐。
帶云秀去見澹臺隱并非一件壞事,倘若澹臺見到小師妹這般模樣必然會有所感觸,而他的話凌云秀應該能聽得進去吧。
摸了摸還在隱隱作痛的兩腮,提意見這種事情她是不太敢了,倒不是不敢只是覺著沒必要,還不如帶她去見澹臺隱到時候是非黑白自然會見分曉。現在的凌云秀自以為能夠帶領蓮花派走向光明大道,從此以后成為名正言順的江湖門派。可在她狴犴看來,凌云秀完全是利欲熏心。至今有一件事她還沒弄明白,要孔雀去查,仙人洞卻已經沒有多余的人手可用。
有一件事狴犴想要查清楚,也算是為了鐵甲人的目的著想,因為他很有可能會威脅到凌云秀的生命。鐵甲人曾經說要不惜一切代價保護凌云秀的安全,那么就必須派人去查薛無痕的下落。薛無痕僅憑一己之力,幾乎將整個蓮花派據為己有,原本比他更有能耐的于河都未曾如愿,此人心機必定極重。心機如此深重的人真就會從容赴死,將一生的夙愿交給一個年僅二十的小女娃娃?狴犴不相信,他不相信一個活了五十多年的老人精會做出這種事來,所以他也不相信薛無痕是真的死了。
尸體確實是尸體,狴犴眼睜睜的看著他被烈火焚燒,可死的那人真是薛無痕嗎?她表示懷疑,但仙人洞目前真的騰不出人手去查清楚。
想到這里狴犴忽然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自言自語到,“哎?我什么時候開始有自己的想法了呢?”
孔雀怎么也想不明白主人為什么在這個時候召他回仙人洞,如今麒麟、狴犴、金絲雀等人遍布神州大地,如果沒有他完全無法聯絡訊息。在這個緊要關頭主人竟然秘密的召見他,無可奈何,他只好暫時扔下這些人不管。最痛苦的莫過于金絲雀,金絲雀跟蹤歐冶普中路途艱險,好不容易放出一只信鴿,孔雀卻連夜趕往仙人洞沒有收到那封密文。
仙人洞外依然是白雪皚皚,這里的雪要比其他地方的雪晚很久才會被春日的朝陽融化。抖了抖身上的塵土,稍微整理衣襟就看到出來迎接的小童子,小童子臉色不是很好,見面就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