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捧著三弦琴,這是一種東洋樂器,彈起來音調頓挫一股很詭異的異域風情。公子哥兒來到臺上,身手就去抓那女子的胳膊,一模果然猶如綢緞一般順滑,好似披了一層看不見的綢子在身上似的。
“哎呦,這美人兒的皮膚真是猶如天仙下凡,來和小太爺我快活快活!”
說著拉起人就要走,老媽子趕緊攔住,“哎呦,哎呦大爺,咱還沒商量好價錢那!”
“什么價錢,你大爺我還出不起怎么著?”
“不是這個意思,這姑娘的價碼可比頭牌高得多那,光是上樓錢就得三千兩!”
話已出口,那公子哥兒愣住了。上樓錢三千,最起碼這一趟下來就得萬把兩銀子,別看都是同樣一桌酒菜,頭牌陪你吃跟普通丫頭陪吃那是兩個價碼!公子哥兒雖然有些閑錢,可也沒多到能拿一萬兩銀子春宵一度。
可面子有放不下,于是心生一計,捂著肚子。
“哎呦,小太爺忽覺肚腹絞痛,今天就到這兒吧,李二張三還不過來扶本少爺回府!”
大家看了個熱鬧,這位公子哥兒被倆下人架著灰溜溜的出了歌舞臺,恐怕他這輩子都不會再來這家了吧。老媽子是覺著又可氣,又可笑,更多的是有些可惜。要不是這肉疙瘩一句好聽的都不會說,要那公子哥咬咬牙出一萬兩也不是不可以。
不過也無所謂,好飯不怕晚,是金子總會發光,有這美人坐鎮不怕沒有有錢的主。
臺上發生的事情被豐秀玲看了個一清二白,這女人果然有她的奇特之處,看樣子,她是一個長大了的“雪孩子”。
“雪孩子?”,孔雀忽然問了這么一句,倒不是有心,脫口而出的,“二十多歲的雪孩子?”
鐵甲人點了點頭,“沒錯,我也是從未聽說有雪孩子可以活到那么大的年紀,而且當我遇見她的時候她的身體狀況還算不錯。”
臺下的豐秀玲頗感震驚,因為“雪孩子”在神州各地都有出生,而出生的雪孩子多半會被溺死在尿桶里,因為她們絕活不長。雪孩子通常是女孩,據說也有男孩的先例。雪孩子出生的時候便異于常人,最大的不同就是那明黃色的瞳孔與雪白的皮膚。通常人們覺得這種孩子的出生意味著不祥之兆,大概是上輩子做了孽,所以這輩子要她白白懷胎十月以示懲罰。
不過這并不當事兒,在溺死雪孩子以后第二年倘若再次生育,那么這個孩子絕不會再是雪孩子。倘若有那富裕人家的父母不愿意溺死雪孩子,雪孩子便得以成長,可當他們長到六七歲的時候便會突然暴斃而死。死法有很多種,通常是在某一天突然臥床不起,上吐下瀉最終慘死。吃藥或是請人跳大神全然無用,到了后來雪孩子只要一出生便會被溺死,這樣他也不必承受來日的痛苦了。
豐秀玲看著臺上女子,心中不由得感嘆這世界上竟然還有能夠生長到如此年齡的雪孩子。黃黃的瞳孔、雪白的頭發、雪白的皮膚和那櫻桃小嘴,尖下巴兩腮稍微向內縮但絕不顯得骨干,這樣一位美人兒倘若獻給當朝宗皇天子?
她忽然腦子有了這么一個想法,倘若將此女獻給天子,天子大悅多半會賞她個一官半職。到那時候,她便主動請退,辭官還鄉再也不做這檔子事了。想到這兒她就研究著如何才能將這位女子平平安安的送回天朝上國,并且還要保證她干凈的身子。
這里是西域,她的腰牌不能發揮半點作用,倘若貿然暴露身份還會被西域國的人追殺。正當她愁眉緊鎖的時候,從門外走進來一人,此人膘肥體壯,大肚子往外鼓鼓著。
一進門就嚷嚷,“我說!徐老媽子是親自上陣了還是怎么啦,見了本大爺也不出門迎接迎接?”
因為豐秀玲懂得西域話,所以他們說了什么豐秀玲可以聽懂大半,半聽半猜也就明白得差不多。況且有些常年走商的商人已經習慣了中原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