狴犴點了點頭,對阿炎說道,“收拾行裝,兵分三路一定要找到少宮主。”
來到王家老鎮(zhèn),還是原來的模樣,還是原來見過的那些人那些房屋,只是如今再回來卻少了那故地重游的感覺。時間緊迫她必須抓緊采買些必需品,將那狐皮的披肩拿到當鋪做了死當,當了三兩銀子,買一些干糧被在身上。水囊一個,粗布的女袴一條,因為空鏡那家伙竟然大冬天也是光著一條腿。裙子雖然被她扯爛了可也別有一番風味,低頭看了看覺著還挺漂亮的,比較符合她的性格。
背上背著的雙環(huán)著實有些太顯眼,賣又不好賣,這小鎮(zhèn)店固然沒有識貨的人也就只能暫時這么背著。采買完畢以后就只剩下不到一百文錢,這些錢打算再住店是不太可能,趁著天沒黑她得再往前趕一個小村。去武當山要先到杭州城,去杭州城路途遙遠,身上盤纏不多凌云秀打算到最近的凌霄鎮(zhèn)去碰碰運氣。凌霄鎮(zhèn)雖說不大卻也是咽喉要道,來往腳商無數(shù)說不定能把這雙環(huán)賣個好價錢。
識貨的人一打眼就知道是寶兵刃,凌云秀解開雙環(huán)仔細端詳,倘若沒什么名堂的話大概也能值幾百兩銀子。只是不曉得這東西有沒有什么淵源,畢竟藏在密室之中,好好一件寶貝不能糟蹋了。
凌云秀的運氣還算不錯,遇到走商的鹽販子,答應(yīng)一百文錢送到凌霄鎮(zhèn)。現(xiàn)在她開始后悔臨走的時候沒牽匹馬出來,她那匹黃驃馬還拴在后院,如若不是走得匆忙定然能夠悄無聲息的將馬匹帶出來。有了黃驃馬腳程必然會快上數(shù)倍,現(xiàn)在就算是當了寶貝買馬也不如馬匹黃驃馬來的實在。懊悔之余坐上了板車,因為是晌午出發(fā)所以臨近傍晚要在附近的小村借宿一宿。
拉車的是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男子,滿臉的熱誠,“過了獅駝山,咱們得在那邊休整一晚上,姑娘身上可還帶著銀子?”
凌云秀略顯尷尬,抓了抓額角散落出來的頭發(fā)。
“這個,實不相瞞,此行出門匆忙,實在是囊中羞澀。”
“我看您那釵子是金的吧?您要是不嫌棄”
凌云秀倒是沒注意她頭頂?shù)拟O子,這些天忙里忙外連頭發(fā)都沒空洗,摸上去滿手的油,果然在凌亂的頭發(fā)球里藏著一只簪子。這是天衣閣凌繪送來用來配飾衣裳的簪子,就這么一根還比較樸素被她隨手插在了頭發(fā)上。拔下來一看,鎏金的釵子上走著好幾趟金線,這簪子怎么說也得有二三兩的黃金,先前有話說得好,一定黃金十定銀。即便一兩黃金換不了十兩銀子,換它個五兩總差不多吧?不管怎么說,還真是個寶貝。
一邊揣摩那簪子一邊自言自語,“哎,可惜了,這么漂亮的簪子”
那行商的小販看出門道,他也是走南闖北,識貨的人。
扭回頭對坐在板車上的凌云秀說,“大小姐,如果我沒猜錯,您這東西是出自天衣閣吧?”
“哦?你也知道天衣閣?”
“天衣閣誰不知道,自古以來天衣閣為多少代皇上做了龍袍,不過這天衣閣的釵子卻也不是什么稀世珍寶。”,那人摸著下巴,“前朝宗皇室被破,就有一大批天衣閣所造的金銀首飾流落民間,價格自然要比普通的首飾高得多。姑娘,您這顆能不能借我一看?”
看看就看看唄,凌云秀遞了過去。小小的釵子上用金線走著龍鳳祥云圖,只不過這圖案并非龍鳳呈祥,仔細觀瞧竟然是龍鳳相斗。鹽販子看后大吃一驚,這是天衣閣的東西不假,可天衣閣怎么會做這種釵子出來呢?自古以來龍象征著皇室,象征著天子,鳳凰自然象征著皇后娘娘的母儀天下。可這釵子上竟然可這龍鳳相互爭斗,著實讓人摸不著頭腦。
鹽販子連連搖頭,“怪哉,怪哉,天衣閣怎會出如此不詳之物。姑娘,在下斗膽一問,您與這釵子有什么淵源不成?”
這一次凌云秀搖頭沒有回答他,鹽販子本打算借此機會賺個快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