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時趙炟也是非常氣憤,可那天他并沒有責(zé)備曾先生,只是把那小太監(jiān)給臭罵一頓。如今回想起來,自己做的也有些不對,即便不對也不至于過了兩三天還來興師問罪吧?曾先生不敢相信堂堂一國之君就這么點氣度。還沒等她開口問,趙炟自己說了出來。
“那一天晚上,你的朋友們可干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說出來能嚇?biāo)滥?。?
“哦?”,曾可兒用食指點著下唇,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那您倒是說說,如何嚇?biāo)琅遥俊?
“嗯?”,趙炟一歪歪嘴,用下巴頦點李公公,“來,你跟她說說那天晚上發(fā)生了什么?!?
“喳,回皇上的話。當(dāng)天晚間瑯?gòu)帜锬镎邙P凰樓整理衣裝,準(zhǔn)備為皇上獻(xiàn)舞。正在此時,以凌云秀為首的一伙賊人沖進(jìn)房間,執(zhí)意要瑯?gòu)帜锬餅槠鋼崆佾I(xiàn)舞,娘娘執(zhí)拗不過只好委身屈從。好在御林軍暗衛(wèi)及時趕到,隨后武將軍帶領(lǐng)一眾軍兵殺入鳳凰樓,這才保得娘娘鳳體不失?!?
“我們死了幾個人?”
“回皇上,一共死了六名御林軍暗衛(wèi),打死打傷的軍兵不下三十人。”
凌云秀?曾先生心中一動,早就見識過這孩子的無法無天,可從沒想過她會做出這種事。不管怎么說,她還是那副天真爛漫的臉,絲毫不為所動。
趙炟覺著詫異,就問,“怎么?你就沒什么想說的嗎。”
“他們挾持的是您的愛妃,和我曾先生有什么關(guān)系?”
“他們不是您曾先生的朋友?”
曾可兒聳了聳肩,“什么朋友?朋友又能怎么樣,難道我還能叫他們來伏案自首不成?這么說,在下與皇上您也是朋友,看在朋友的面子上能不能放了他們?”
趙炟咽了口唾沫,他倒不是誠心為難曾可兒,只是心中有一股火氣沒地方撒。在那一伙人當(dāng)中有一個人趙炟非常熟悉,也只有她能夠?qū)⒂周姲敌l(wèi)殺得落花流水。先前遣散仙人洞眾人,本以為他們會解甲歸田,沒成想剛沒幾天就捅出這么大婁子。本來是自己得力手下,如今調(diào)轉(zhuǎn)槍頭給自己來了一下,心里別提多窩火。當(dāng)即下令各個州府通緝眾人,以州府大盜的身份畫影圖形分發(fā)給各個城鎮(zhèn)廣而告之。
這其中有賊匪頭目凌云秀,賊人打手琉璃貓和麒麟、阿冰阿炎還有狴犴眾人,許飛和她的母親也被作為通緝的對象貼了上去。這里面唯獨沒有澹臺隱,娘娘應(yīng)允藍(lán)月不會將澹臺隱位列其中,所以當(dāng)晚眾人當(dāng)中只有他沒被通緝。通緝令幾乎是在第二天的晌午就發(fā)了出去,隨后叫人騎快馬送到各個州府郡縣,但凡抓獲賊人無論生死都有賞錢。
趙炟覺著面子過不去,放下狠話說,“本王現(xiàn)在懷疑你,與賊人勾搭連環(huán),故意拖住朕,好讓他們達(dá)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噗!”
曾可兒就是一笑,對趙炟招了招手,對他耳語道。
“難道,依您的意思。他們挾持娘娘,是想要她懷上野種,來一招偷天換日不成?”,曾先生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您是不是這樣想的,我呢假裝給你醫(yī)好了病,您與那瑯?gòu)帜锬镫S即洞房花燭,碰巧日子差不多。而娘娘又絕不敢聲張此事,此后再殺王子奪王位,偷天換日彌天大謊豈不傳為萬世美談?”
“你!”,趙炟聽完一拍桌子,“你!你生為一女流之輩!竟如此口出污言!”
曾可兒也是一拍桌子,“你自知此事荒唐無理!竟還為難一女子!您這也算是正人君子了嗎!”
李公公也站出來,可他沒敢拍桌子,“大膽!竟敢公然頂撞圣上,來人將此狂徒拿下!”
來什么人,他李公公一個人還制服不了曾先生嗎?站在曾先生與皇上倆人的這層關(guān)系上,他是不敢插手,但在皇上身邊又不能不喊一嗓子。
空氣一片寧靜,本以為曾可兒還會罵他兩句,還別說,被她這么一罵心里似乎舒坦許多。